風塵歷練出的人精。這一登臺便顯出不同來。那流水一般的含情脈脈的眼神,那火花一樣燃燒明亮的瞳仁,那殷虹水潤的唇,開合之間彷彿含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那低迴婉轉的姿態,那低眉抬眼的楚楚,那頸的輕搖肩的微顫,那攀花折柳的手,動搖間彷彿一對招魂幡…書衡微微挑眉,這是當初她有幸見過一面就再難忘的一段舞,翻雲覆雨手。
一曲終了,靖安已經徹底的呆住了,久久說不話來。書衡心道,你嫁了人,隱形的對手就是這樣的人,見識見識也沒什麼不好。
靖安公主的臉上已有氣憤變成了迷茫,還有一絲不解。書衡看著彷彿被顛覆了世界觀一樣的她,輕輕嘆了口氣。所以,不要看不起下賤,她們,騷氣蓬勃。
“公主可見識到了?你身為女兒尚且如此,何況男人?”
靖安面色發白,緊緊咬著嘴唇,半晌才聲音抖抖的說道:“當真是禍水紅顏。她怎麼,怎麼就如此,如此的…”
“如此的有誘惑力。”想不出形容詞,書衡幫她補充了出來。她扶正靖安的臉,強迫她抬頭,進行教育:“你是不是灰心了?覺得她就超級厲害,自己簡直弱爆了?你對上駙馬會用公主身份來欺壓,怎麼這會兒反倒忘了?”
自己要是進了□□,那靖安就是自己大姑子,書衡原本就不願意這個交情不錯的姑娘在婚姻中傻頭傻腦一味任性將來吃虧而不自知。更何況如今還受了某人委託,調和一下她和甘玉瑩。
三觀剛剛出現裂縫,正是補充點另類材料的好時候。書衡嚴肅卻高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是不是覺得她風情萬種?那我告訴你,風情就是一片抹布,擦了太多的桌子自然就染上了各種味道。”
“…但男人要收回家安置的還是純白無暇的抹布。”
對靖安這種腦子轉不了太多彎彎的人,講話還是要直接一點:“優勢在你這一邊,但你要小心不能把人越推越遠了。怎麼我聽說甘三尚主之後,跑去瓊華樓的次數反而更多了?畢竟陛下當初讓甘家尚主,是為了對勞苦功高功勳卓著的帝國神將府表示恩寵,而不是進行威壓。若是真鬧得太過分了,那對於嫁出去的公主,皇帝只怕也會說一句,‘不啞不聾不做家翁’了。”
☆、第110章 北戎來使·起
歌舞曲演已罷,照例百官敬酒,皇帝豪爽的大笑,大約對這種花團錦簇,繡帳生輝的場面非常滿意。就在這時,一聲更豪爽更粗狂的笑聲響起了,在大殿上顯得頗為突兀,眾人都抬眼看去,卻見一身高八尺體型威武的昂藏男兒長身而起,在眾人驚駭或憤恨的目光下長身而起,毫無懼色。
“我們北戎的男兒乃是狼的傳人。這女子如此柔媚,如此妖嬈,好比羔羊一般,又好比鬼魅一樣,常常困在這樣女子的懷裡襠下豈不是會軟掉男人的骨頭?磨滅男人的血性?”他掃視大廳中一眾人等,神態睥睨,傲不可言。
一時間廳中噓聲一片。
這言語過於粗鄙,立時有少婦千金紅了臉,做出嫌惡的神情,用手帕遮面,在嬤嬤的攙扶下退避到後面去。這個人書衡倒聽說過,盾巴該,擺了一張挑刺臉,給禮部帶來不少難題的傢伙。
“若非被甜兮兮的酒水化去了血氣,被酥靡靡的婆娘軟了腰腿,怎麼會有開元之初,那無骨山之圍?”
原本就沉下了臉色的帝王,一拍龍案就要翻臉,卻被袁慕雲牢牢給壓住。無骨山乃是大夏之恥,建國之初,高祖率大軍抗拒北戎,幾十萬大軍卻被坑的血本無歸,不得不交付歲幣以求和平。這是後代任何一代帝王都羞於翻開的史書一頁。
他如今光明正大的戳破往日傷疤,一時間大夏朝臣面有慚色,怒卻萎靡。書衡有點急了,這公關也不太不給力了!以後一定要設一個專門的外交部發言人。看看我大中華外交部面對中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