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侍衛朱破現下卻未在南苑行宮,可知曉其中緣故?”
小童點了點頭,“那朱破素來是平陽手下第一得力人,皇城一品軒差人來報,朱破已經回到了皇城公主府。”
墨子昂仍然記得那朱破半面刀疤,身手狡黠,當日正是他擒住了自己。
“吩咐一品軒的人,密切關注公主府的動向,照情形看來,平陽不日就將回府。”墨子昂吩咐道。
“是。”小童應了一聲,又問道“那公子眼下可有何打算,是否還要動身去西域,如若成行,也要提前做些準備,西邊邊境段家素與公子是舊識,是否要修書一封送去?”
墨子昂低頭思量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茶杯,搖了搖頭,“倒不急於這一時。”
小童有些驚訝,一時無話。
頓了一會兒,卻聽自家公子開口問道:“近來可有馬姑娘的訊息?”
小童怔了片刻,答道:“新的訊息倒未聽說,還是前些日子街上四處傳的那些,說馬姑娘在鎮天府太君生辰宴上舞獅,一鳴驚人,留作內用,彷彿得了太君寵愛。”
墨子昂聽罷,微點了點頭,舉杯喝茶,不再說話。
小童退出門前,不忘囑咐,“公子,夜深霜露重,還是早些歇息吧。”
墨子昂一笑,卻還是坐在桌前未動。
茶已半涼,他驀然又想起,明月雪夜裡,馬嘯嘯坐在馬上痴痴看他的模樣。
窗外明明還是同一輪明月,卻端不及當夜多姿,不禁對月長嘆,如今遲遲不願動身西域究竟又是不是因為她……
依稀是個四方庭院,墨子昂站在桃花樹下吹笛,長身玉立,落英繽紛,她伸手輕輕拍落他肩上的落英,摸到手裡卻發現原是一株又一株毛絨絨的狗尾巴草,她驚喜萬分,喜極而泣,抬眼卻看見墨子昂面容漸漸模糊,再伸手去抓卻像薄霧一樣四散開去,她心裡又急又痛,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馬嘯嘯猛地驚醒過來,從床榻上坐將起來,尖叫從內室裡接連傳來。她再顧不得其他,忙掀開被子衝了進去。
床榻上太君似乎做了噩夢,額頭上濛濛一層細汗,表情扭曲,尖叫此刻已轉為低聲嚶嚀,“衍兒,衍兒,不,不……”
馬嘯嘯回身擰了一條帕子替她擦汗,沒曾想這動作倒驚醒了太君,只見太君幽幽轉醒,睜開眼迷茫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現下什麼時辰了?”
馬嘯嘯看了一眼水漏,已經落了兩斛,答道:“已經過了丑時了。”
太君看了一眼馬嘯嘯手裡的帕子,緩緩撐起身子來,卻看她坐在床前矮塌上,鞋也未穿,心想剛才自己果然發了夢魘,不覺嘆了口氣,“伺候茶水。”
聽言,馬嘯嘯快步取了水來,太君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水,面色稍稍好了些,卻怔怔出起神來,內室極靜,只有水漏滴滴嗒嗒的聲音。
馬嘯嘯心知太君定是思念周寧衍,話要出口,卻頓了頓,輕聲問道:“太君可是有何心事?”
太君聽到聲音,轉頭看了看馬嘯嘯,方才夢裡的話她怕是都聽到了,可她才進府不久,許是不知道這其中緣故,卻問,“先前夢裡我可是說了些什麼?”
馬嘯嘯正色回答,“聽得不大真切,似乎有‘衍兒’二字。”
果見太君臉上露出堪堪悲切神色,垂下眼簾,“你入府不久,許是不知,衍兒是老身的孫兒,卻……卻已……命喪黃泉。”說到後來,氣息顯是不穩。
馬嘯嘯聽罷,心下已有決斷,人從矮塌上退了下來,跪在床前,以額觸地,磕了一個頭,“民女有話要對太君說。”
太君見她煞有其事,心中詫異,忙揮手示意她起來,“你說便是,何須行此大禮。”
馬嘯嘯直起身子,“此事幹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