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墨子昂還未說話,卻見隔壁桌四人皆手握劍柄,蓄勢待發。
墨子昂聞得響動,並不轉頭,只伸手將玉笛擱在桌上,對馬嘯嘯說道:“稍安勿躁,我們坐著便是,此際若是要走也是來不及了。”
不過片刻,十餘人勒馬停在酒肆前,個個看上去兇強俠氣,更為詭異的是,他們的頭式顯與大穆國人不同,周圍盡數剃髮,僅留頂發之大部分,垂辮於後。此處地處大穆中陸,鮮少有胡人來此,酒肆老闆乃是第一次見此情狀,一時嚇得腿軟,跌坐到了地上。
馬嘯嘯趕緊挪了一下板凳,坐得離墨子昂更近了些。
為首那人見她一動,當下出聲問道:“你是馬嘯嘯?”
馬嘯嘯一聽便知果是來找她的,卻故作驚訝問道:“誰是馬嘯嘯?”滿臉寫著我是路人甲的真摯之意。
那人卻是面目一寒,左右一張望,見到槐樹下拴著的斬鬼,臉上忽而有了陰冷笑意,大聲喝道:“你此際裝傻充愣也沒用,如今你交出此馬,便留你性命。”
馬嘯嘯聞言,心中又是一驚,人也跳了起來,急欲前去護馬,卻被墨子昂伸手輕輕一拉,又坐回了凳上,只聽身旁墨子昂緩緩說道:“諸位俠士,顯是從北地鮮卑而來,不知我大穆規矩,樹下兩馬皆是我大穆良馬,我們二人此行全是仰仗此馬,方才我們進得酒肆,見得酒肆中四位俠士,乃是為我朝都尉府行走差事。”說著,人便往隔壁桌虛晃一指,繼續道:“我二人心中實生敬仰,已經私下商定欲將斬鬼敬獻給四位俠士。”說罷,朝那四人一拱手。
那四人裡稍顯年長的一位,答話道:“這位公子倒是有心了,此等寶馬我行四人卻是無功不受祿。”
馬嘯嘯一聽,心就涼了半截,這轉嫁禍根不成啊,卻聽那人又徐徐說道:“不過公子有一言非虛,此馬為我大穆良馬,此處為我大穆州縣,連同周圍一草一木皆為我大穆所有,爾等不過區區鮮卑賊子,此番竟然如此招搖,實不能輕縱。”
說著,四人皆手握長劍,面露怒意。
那為首的鮮卑人聽罷,卻是大笑道:“什麼都尉府,狗屁府,不過是大穆皇帝小兒的一群走狗,竟然稱我鮮卑賊人,敢日踏平你們中原,定讓你們知道誰才是老大,此際你們乖乖跪下,叫聲爺爺便放你們一條生路。”話音未落,鮮卑馬群中連連發出一陣鬨笑之聲。
馬嘯嘯聽後,心中甚喜,不禁回想起昔日拓拔槐在醉鄉樓自拍臉目挑釁,惹惱綠意,嘆道鮮卑人個個都是頗善此道啊。
果然,那都尉府四人一聽此等惡言,皆目露兇光,疏忽之間,馬嘯嘯只覺眼前劍光暴漲,四人已躍到鮮卑馬群中,堪堪將其中七八人打下馬來,動作甚快,鮮卑人尚不及反映。
見此情況,那為首的鮮卑人面目凜然,暴喝一聲:“納命來!”便打馬衝入四人劍陣。
墨子昂手撫玉笛,似乎猶豫了一瞬,轉頭對馬嘯嘯說:“此際,我們便可走了。”
馬嘯嘯立馬從凳上跳起來,隨墨子昂腳步,繞開站圈,從容地走到大槐樹下,翻身上馬,那為首的鮮卑人見到二人上馬,大喝一聲:“休要逃跑。”卻無奈身陷站圈,脫困不得。
馬嘯嘯和墨子昂二人應聲打馬,絕塵而去。
待到跑了好長一段路程,才漸漸放緩了速度,馬嘯嘯想了一陣,頗為猶豫地問道:“你說,那四個人能打得過那麼多鮮卑人嗎?”
墨子昂笑答道:“我看倒是有七成勝算。”
馬嘯嘯微微放下心來,尋思道那般鮮卑人著實招搖過市,又無言不遜,拓拔檀此番折騰,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斬鬼,正思索間,只聽墨子昂說道:“此處為菀州府,地處中陸,胡人從前幾乎絕跡,如今卻有大匹胡人雲集大穆,由南至北皆如是,恐怕一行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