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人叫好。
再有人卻道:“曾曰月之幾何而江山不可復識焉。”
一言一出,眾人皆默。
一位搖扇女子嗔道:“林郎,好沒得意思,說好不談國事亂世,只論江湖風雅,該罰酒一杯。”
那林郎笑了一聲,從溪流中一片葉子上提了杯盞一飲而盡。
馬嘯嘯看得呆了,此番流觴曲水,詩興風雅,哪裡是什麼武林會,看著倒像是文人會。
見到一行四騎而來,溪邊眾人恍若未覺,只顧飲酒逍遙。
吳七痞笑一聲,道:“我行四人乃是從清風山而來,赴此宴會,叨擾了。”
說罷,翻身下馬,往溪畔空處盤腿而坐。
其餘三人接連下馬而坐。
馬嘯嘯坐定細看水中杯盞,杯中酒色不一,有清漣無色,有紅如晚霞,有黑若玄墨。
適才那搖扇的女子開口道:“四位新來,也要和著規矩,一人一飲。”
墨子昂轉臉一笑,舉過杯盞一飲而盡。
眾人稱好。
那搖扇女子看著他的面目,似乎呆了。
李三娘子和吳七自不含糊,也是一飲而盡。
馬嘯嘯自穿來以後,滴酒不沾,眼下只覺稀奇,挑了一杯紅彤彤的杯盞,學著他們的樣子,一飲而盡。
瞬間,喉嚨如同火燒,一股甘冽酒氣似乎縈繞鼻腔,她兀自順氣,適才沒有噴出來,一張臉卻是微微紅了。
那搖扇女子格格一笑,道:“姑娘飲了這杯煙霞烈火,面目果如紅霞。”
馬嘯嘯只覺腦中眩暈,看著周圍之景,皆若水霧籠罩,朦朦朧朧。
墨子昂伸手附在她的背心,一股盈盈熱力傳來,馬嘯嘯卻想,原來內力還可以解酒啊。
耳邊卻聽墨子昂開口道:“敢問這位姑娘,可曾聽過醫仙的名號?可知他現在何處?”
那搖扇女子聽得墨子昂問話,嬌笑道:“公子若要提問,先要飲一杯才好。”
墨子昂再飲一杯。
李三娘子適才飲酒已知這裡的酒甚是霸道,她素來自認酒力尚好,也覺得頗有些微醺,本想勸墨子昂慢飲,卻見他接連一飲而盡,卻是面色如常,便也沒了言語。
那搖扇女子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朗聲問道:“今日各位在此,有誰可知那醫仙名號,有誰可知他身在何處?”
那搖扇女子乃是今日武林會主客,溪畔眾人聽她一問,皆停下動作,朝她看來。
原本在溪畔敲擊一塊斷木作詩的白面書生,停下手中擊打,答道:“前日我途經相州府與那醫仙見過一面,聽聞他欲往南面鳩山,採摘草藥。”
墨子昂道:“多謝。”
馬嘯嘯一聽,心中一喜,再顧不得腦中暈眩,忙也轉向那搖扇女子,問道:“那你可知道懂占卜的卓姓人現在身在何處?”
那搖扇女子抬手,道:“姑娘先飲一杯再問。”
馬嘯嘯想也不想,拿起一杯碧藍如海的酒,仰頭而盡。
喉頭更是火熱難耐,酒勁如浪,一波一波讓她更加暈眩,險些栽倒,心道這是什麼酒,這麼厲害。
墨子昂手仍舊撐在她背後,以防她摔倒。
那搖扇女子又問:“各位誰知道卓姓後人的下落?”
可惜,溪畔寂靜一片,無人作答。
馬嘯嘯大失所望,覺得自己吃了暗虧,什麼都沒問到,還喝了一杯稀奇古怪的酒,身子綿軟無力,更是昏昏欲睡。
耳中斷斷續續傳來琴聲,抬眼便見方才擊打斷木的書生,正在撫琴。
有人提議道:“這位要尋醫仙的公子腰懸玉笛,何不應和一曲?”
墨子昂見馬嘯嘯醉酒本想帶她走人,可眼前眾人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