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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附和,彷彿由不得他。

他細細聆聽琴聲一會兒,也摸出長笛吹奏起來。

吳七與李三娘子先前只聽得笛聲如魔音,如今聽來卻覺聲聲悠揚悅耳,琴笛相和在這林中久久縈繞。

馬嘯嘯轉眼去看墨子昂,輪廓似乎籠在一息微光裡,眼中似光華流轉,如月色傾覆,緩緩地傾入她心裡,安然而恬淡,她早已醉得情思昏昏,目光只能聚在他拂笛,指節分明而修長的一雙手上。

動也動不得半分。

一曲奏罷。

天上星月已現。

搖扇女子收起小扇,道:“時辰已到,諸位開始罷。”

開始什麼?馬嘯嘯大為不解,轉眼也見墨子昂甚為迷茫。

吳七卻是說道:“武林會自然是要比武。”

想走也是走不得了。

馬嘯嘯適才明白,先前喝酒作詩原來只是個開場,又聽那搖扇女子說道:“還是依照往日傳統,自上流而下的兩隻杯盞若停在誰面前,兩人便要比一場。”

馬嘯嘯早已醉得七葷八素,尚餘一絲清明,心中默默祈禱千萬不要輪到她。

頭兩杯盞停在了兩個虯鬚大漢面前,馬嘯嘯長吁一口氣,只見兩人一個尚年輕,一個鬍鬚已是微花白。

片刻之間,面前兩把戒刀一晃,刀上銅環隨之作響,兩人隔著一彎淺淺溪流,往來過招,雙刀相碰,擦出一星火花,在夜色裡如流星亮眼。

兩人堪堪鬥了百招,終是年長一方取勝。

那年紀較輕,也不多言,舉國一杯酒盞,一飲而盡。

兩人復又落座。

馬嘯嘯遠遠望見兩片蓮花葉拖著兩杯酒盞緩緩而下,隨著溪流湧動,旋轉,進退,忽左忽右。

她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牢牢將杯盞看住,待快行到身前,葉子則是越來越慢,那金色鼎狀酒盞,離她愈來愈近。

馬嘯嘯心中隱隱升起不祥之感。

果然金鼎酒盞被蓮花葉託著,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而其後那杯銀色杯盞受到這片蓮葉阻攔,恰恰停在一旁的吳七面前。

墨子昂卻是站起身來,正欲開口,那搖扇的女子輕笑一聲,道:“公子還請坐下,我們這裡不興代人比武,莫要壞了規矩。”

馬嘯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輕輕拉了一把墨子昂的袖子,說道:“還是我自己來罷。”說罷,雙手撐地站了起來,身形微晃了晃後,方才站穩。

墨子昂卻忽然伸手將墨子劍遞給了她。

馬嘯嘯笑了笑,一雙眼因為醉意仿若波光瀲灩。

她轉過臉,見吳七也站起身來,一步跨到溪畔對岸站定,手中也拿了把短刀。

馬嘯嘯與他過了幾招,身子雖感軟綿綿,但是劍勢卻如往常凌厲,墨子昂稍稍放下心來。

按理說,吳七本不是馬嘯嘯的對手,先前尚算好,可她的酒後醉意愈上,越使劍招越只覺眼前人影晃動,看不清面目,腦中開始轟轟隆隆作響。

此時此刻,身旁皆若無物,馬嘯嘯不知身在何處。

她眼前唯一能夠看清的只有那一朵小小的桃花。

她聽得刀過隨風響,憑本能見招拆招。

眼睛卻只落在那一朵殷紅的桃花之上。

鼻尖彷彿聞到那一棵桃花樹的氣味,人也隨之模模糊糊起來,心中舊事順著一點縫隙,怦然而出,她身不受控,嘴裡一字一句開始念道:“念去去,參商永離,不如,不如歸去。”

劍勢也隨口訣而動,一字一式。

吳七見馬嘯嘯恍然間變了招式,只得隨之抵擋,可那馬嘯嘯甚為古怪,竟然開口又唸了一遍:“念去去,參商永離,不如,不如歸去。”

使得也是一模一樣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