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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便是你馬上撤兵。待你兵馬南撤出齊州之時,我便放人。”語調甚為譏諷。

李彥聽後,卻只答了一個“好”字,神色自若,彷彿一口應承下的不過是一件尋常小事。

拓拔檀愣住了。

馬嘯嘯愣住了。

大帳之內,霎時之間,寂靜了。

寂靜了整整半刻有餘,拓拔檀瞬也不瞬地打量著李彥,揣摩一番他此舉用意,卻是忽而大笑道:“我原以為你不是此等兒女情長之人,竟是錯看你了。”

李彥嘴角一勾,竟也扯出一抹笑,答道:“如今看破卻也不遲。”

拓拔檀轉瞬之間,隱了笑意,拍掌兩下,兩個士兵便從帳外進了來,拳頭隴在左肩前,拜了一拜。

拓拔檀出聲道:“去拿紙筆奉上。”

不過片刻,一張白紙,擱在筆架子上的一杆毛筆就被整整齊齊地擺到了李彥面前,恍然間排成一種威逼之勢。

李彥手撩袖口,捏起毛筆,聽拓拔檀一字一句道:“大穆鎮天府全軍撤兵,遣西域、段氏之軍往西,立此為誓。”

馬嘯嘯坐在一旁聽著,並沒有說出諸如,“不要為了我這樣云云”或者“不要管我云云”這一類深明大義,肝腸寸斷,深情女主角所說的話,小部分原因當然是因為李彥說過的,她素來貪生怕死,然而大部分原因則是因為,她知道李彥對拓拔檀的必誅必除之心,無論如何,決計不會在這一刻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李彥匆匆寫完,拓拔檀逐字看了,抬手冷笑道:“還請加蓋帥印,即刻下令撤軍。”

李彥伸手在懷中、腰間、袖口摸索了好一番,抬起頭來卻對拓拔檀抱以歉然一笑,“啊,今日出來得太急,委實將帥印遺忘在軍中大帳內了。”

馬嘯嘯胸中大石忽地落地,卻又開始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了起來。

拓拔檀勃然大怒,手下一拍桌,“你竟敢戲弄於我。”

說著手中一掌朝李彥而去,掌風凌厲。

李彥閃身險險避過,口中卻道:“你稍安勿躁,可派人去武城城門知會肖陸一聲,他便可將帥印送來,我再蓋不遲。”

拓拔檀冷哼一聲,“你當我是七歲小兒,如此好糊弄。”說著,又是一掌。

李彥再避,又道:“如若你是堤防肖陸,儘可指派你的兵卒拿了帥印過來。”

聽此一言,拓拔檀眉頭一皺,猛地停住腳步,人斜站在李彥面前。

李彥站定,取下腰間墜玉,遞給拓拔檀,道:“以此為信,你可派人速速取來帥印。”

馬嘯嘯忽然又覺得自己看不懂局勢了。

拓拔檀擊掌兩聲,兩個軍士又進得帳來,他將墜玉遞給其中一位,吩咐了一番,那軍士便去取大帥印了,復又吩咐另一位取了一罈酒來。

玄色酒罈擺在圓桌之上,桌上放了三隻空碗,李彥眸色霎時暗了暗。

馬嘯嘯不明所以,只聽拓拔檀沉聲說道:“昔年我們同去北地巡獵,總要三人對飲,你年紀最輕,自不善飲,其後僅餘二人對飲。”

她才恍然明白過來,這彷彿說得是,他們二人和福王……不知為何,她竟然還從拓拔檀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內疚……

想來他假扮周寧麒的十年之間,福王自不知曉,待他如同至親骨肉,他如何沒有絲毫內疚……

李彥聽後不言不語,站起身來,往空碗裡斟滿酒,抬手便灑到了地上。

大帳之內倏忽之間又寂靜無聲了起來。

馬嘯嘯卻見李彥手中復又提起酒罈,先給自己面前酒碗斟酒,又給拓拔檀斟滿一碗。

抬手一飲而盡。

拓拔檀端起酒碗,同樣一飲而盡。

李彥手中再次提起酒罈。

馬嘯嘯只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