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袖一閃,那酒罈中的酒水剎那潑向了拓拔檀。
趁拓拔檀抬手擦面之際,李彥閃身到他身後,步法之快,馬嘯嘯沒有看清。
抬眼只見他一手正中拓拔檀頸後,拓拔檀便順勢倒地,李彥一手撐住他的背心,將他緩緩放到了地上,避免了響聲。
看得馬嘯嘯目瞪口呆。
李彥快速踱步朝她而來,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割斷了她手腳的繩索。
馬嘯嘯的目光直落在刀柄上綴的一顆紅玉,覺得分外眼熟。
耳邊只聽李彥自嘲道:“我就素愛撿些你不要的東西。”
聽得馬嘯嘯心中一緊,頓時語塞。
待到起身以後,李彥將馬嘯嘯拉到大帳簾子左側站定,他人則站在了右側,學著方才拓拔檀擊掌的模樣,也拍了兩下。
馬嘯嘯適才明白過來,他是要引兩個士兵進得帳來,他們一左一右正好掣肘。
她腿腳雖仍有一絲綿軟,可是擒住一個鮮卑小兵還是綽綽有餘。
兩個小兵聽聞擊掌,進得帳來,當下就被馬嘯嘯和李彥,一左一右地打昏了頭。
李彥快速脫下兩人的外衫和帽子,與馬嘯嘯一人一套換了裝。
隔著帳簾聽見外面沒了動靜,才雙雙微低了頭走出帳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走了不過幾步,但見幾隊侍衛佩刀巡邏而過,馬嘯嘯鎮定地隨著李彥轉了個身,換了一條道走。
孰料,走了沒幾步,又是好幾隊軍士走過。
李彥見旁側帳篷中無人,便拉了馬嘯嘯暫時躲在帳中。
馬嘯嘯見帳外人影閃動,一時之間,盡似不絕,心想,這要蹲在帳篷裡蹲到什麼時候,一旦有人發現拓拔檀暈了,或者他自己醒了,他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出這鮮卑軍營了。
一想到這裡,她不禁壓低了聲音問李彥道:“你真是一個人來的?”後半句卻壓在心裡沒有說出口,你這簡直就是有勇無謀的匹夫行為。
李彥卻似笑了一下,低聲答道:“如若那鮮卑人真到武城城門去討帥印,肖陸便知我已經見到你平安無事,定會籌謀派人來雁來山下接應我們。”
馬嘯嘯聽罷,鬆了一口氣,卻又嘆了一口氣,小聲嘟囔了一句:“我都不大記得這是我第幾次跟著你倒大黴了……”
想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每每都要仰天長嘆,小淚縱橫。
李彥聞言竟低笑了一聲,問道:“你倒說說有幾次?”
馬嘯嘯掰著手指,細數道:“最早玉龍山下婆羅花毒,然後賈超宅院之中屋子塌了,後是左相府裡,你踢了我一腳,把我認作周寧衍,再來就是鎮天府後山馬場,射箭場裡,如今又是這鮮卑大營之中。”一口氣說完,馬嘯嘯頓了頓,哀怨地總結道:“李彥,我跟你肯定是八字不和。”
李彥復又低笑了一聲,手裡握著那把紅玉短刀,捏著刀柄轉了轉,遞給馬嘯嘯,說道:“這把紅玉短刀你用著順手,我們此際要往營外去,你且拿去防身,這一次,定不會讓你再倒大黴。”
說罷,人也站了起來。
馬嘯嘯細細一聽,帳外似乎沒了動靜,接過短刀,人也站了起來。
兩人出了帳篷直往南面武城方向而去,慶幸的是,一路上竟然沒有見到巡邏的軍士。
直堪堪走到鮮卑大營最南處。
此時此刻,馬嘯嘯總算知道為何方才沒有碰到巡邏的軍士,敢情全都聚到了這裡。
抬眼只見眼前密密麻麻好幾排軍士,拓拔檀業已清醒,滿臉厲色,赫然立在正中央,眼中陰沉,如同疾風暴雨。
馬嘯嘯牢牢握住手中紅玉短刀,全身緊繃若弦。
拓拔檀一言不發,手中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