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他信步而去,信步而回。
作者有話要說:
☆、峭壁的狗尾巴草
隔日一早,雞鳴三聲,馬嘯嘯拎著裝著杏花餅的食盒,屁顛屁顛地去馬棚裡牽了斬鬼。
拉著斬鬼,走出府門外,卻見墨子昂一身青衣,已然坐在馬上,馬身通體雪白,隔著不過遙遙百步等她。她臉上再壓不住喜色,連眉梢都帶著笑,衝他招了招手,便翻身上馬,策馬到他身邊。
馬嘯嘯開口道:“你來得挺早呀。”
墨子昂見她笑意盈盈,不覺也含了微笑,“適才不過半刻。”
馬嘯嘯點了點頭,打馬往前走,墨子昂打馬相隨,卻開口道:“我腳下此馬,不及你的斬鬼,你若全力策馬,定是追不上,但是你若不識路,便可拉韁放慢馬速,由我引路。”
馬嘯嘯一聽,忙拉了韁繩,與墨子昂並肩而馳。
斬鬼正欲發力狂奔卻忽地被拉住,不忿地打了一個極重的響鼻。
她趁機踢了馬腿一腳,斬鬼才放緩了速度,馬嘯嘯轉頭對墨子昂道:“就由你來引路吧。”
墨子昂點頭策馬前行,他的馬雖不及斬鬼,但也端端算得上一匹千里名駒,腳程自也不弱。兩人兩騎飛奔在通向城外的大道上,遠遠地看,如一黑一白兩道疾風。
馬嘯嘯背上拴著杏花餅,微側了頭看,只覺墨子昂劍眉星目,面若冠玉,側臉亦如刀刻般栩栩如生,頓時覺得無論哪個角度墨子昂皆若玉樹臨風,一絲驕矜之氣也無。
馬嘯嘯不禁想,這條路若是沒有盡頭也無妨。
不到半個時辰,周圍漸漸沒了人煙,馬嘯嘯抬頭看遠處似有一處山峰,傲然立於雲霧之間,依稀可見綠意繚繞。早晨的霞光投照于山間林木,將半壁山峰染成片片金色。
墨子昂伸手一指,道:“前方便是峭壁峽。”
馬嘯嘯點了點頭,答了一聲“好”。
兩馬又行了半刻,已近山腳下,馬嘯嘯聞到風中炊煙的味道,抬眼見不遠處僅有一間村社立於山腳之下,一個紅裡白邊的幌子斜插在茅草屋頂上,上有“茶社”二字。
墨子昂在屋前勒住馬,向馬嘯嘯說道:“此處乃是方圓百里以內唯一一處茶社,上山以後更無處歇腳,你若是腹中飢餓,便可先在此處歇息一二。”
馬嘯嘯擺了擺頭,正欲說“我帶了杏花餅”卻生生頓住了,只問道:“我不餓,你餓嗎?”
墨子昂搖了搖頭。
馬嘯嘯心裡叫好,此時他不吃,呆會兒上了山便會餓,待他一餓,她就正巧把杏花餅摸索出來,人逢餓時便會覺得吃食樣樣好。如此一來,她那賣相寒酸的幾塊杏花餅便有了翻身之機。
馬嘯嘯還低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卻聽身旁墨子昂開口說道:“如此,我們便即刻上山去罷。”她方才回過神來,驅策斬鬼跟著白馬往山上行去。
山勢險峻,道路甚為崎嶇,但斬鬼畢竟是一匹古今天下第一寶馬。
馬嘯嘯穩穩地坐在馬上,只覺忽而上,忽而下,倒是一點兒也不覺疲累,腦海裡只想著如何能將對方真正為人品性兼之愛好了解一二。
從前她雖然跟著墨子昂南下了一段時間,可那會兒墨子昂不大理她,她自己也沒把他放在心上,如今再看他,心境已然不同。
如此想著,馬嘯嘯便試探性地一問:“你小的時候可有什麼理想?”
人道,小時看老,她覺得大抵是沒錯的,於是有此一問。
墨子昂人在馬上,愣了片刻,不答卻問:“何謂理想?”
一瞬間,馬嘯嘯覺得他頗有些哲學家的意味,忍住笑意,只隨意解釋道:“就是你小的時候想過的長大以後做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情一類的?”
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