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少婦扭著細腰款款地走了出來,她的眼半眯著,似睡非睡,繞著馬嘯嘯搖搖晃晃地足足走了兩圈。
“姑娘,要尋花木?”
馬嘯嘯有些驚歎,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名字?”
“狗尾巴草。”她有些難以啟齒。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就像睡著了一樣,馬嘯嘯正想出聲,那人卻忽然睜開眼睛,皺了皺眉,說道:“我未曾聽聞過這種植物。”
馬嘯嘯再一次心灰,因著這是最後一間,所以這心灰到了極點。
那人撫了撫下巴,不甘心地繼續問道:“它的形制是類似狗尾?”
馬嘯嘯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補充道:“顏色很淺,長得較矮小……”
那人笑了笑,“原來還是個小個子。”想必是極愛花草的人,馬嘯嘯心道是有希望,再接再厲:“恩,摸上去很軟,就像狗尾一樣,下端有細葉子。”
那人聽著,眼睛不住地發亮,“這種罕有之物,封娘未曾有幸見過,興許墨先生知道,我馬上去尋他。”說完,那婦人急急地跑出了園子,馬嘯嘯追著出去的時候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馬嘯嘯頹喪地走回了園子,只得等著她回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那婦人就回來了,可是格外地垂頭喪氣。
“墨先生還未回來……可惜……”
馬嘯嘯一急,忙問道:“這墨先生當真會知道?”
婦人面上滿是欽佩:“墨先生乃是墨翟的後人,學富五車,自然該是知曉。”
馬嘯嘯面上更有了焦急的神色,
“到哪裡可以找到他?”
“墨先生出門去了還未回來,不過他若回來,一定會在一品軒。”
一品軒,馬嘯嘯牢牢地記下了這名字。
所以,今天馬嘯嘯回賈府的時候,心情格外燦爛,哼著小曲,搖著小扇,十足的膏粱子弟樣貌,別人蔑視她,她才不在乎!
李彥今天同賈超出城才獨自回來,剛得閒喝了一口茶,就聽得馬嘯嘯在外面叫囂起來:“李彥,李彥……李彥回來了沒?”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門被“砰”一聲推開,才稍稍消停。
李彥已是疲累,漫不經心地看著馬嘯嘯手舞足蹈,
“我給你說,今天我終於打聽到了狗尾巴草的下落,就在……”
正說話間,李彥聞到了一股特異的氣味,心道糟糕,卻發現自己手軟得根本抬不起來。
“馬嘯嘯!”
伴著他的叫嚷,房頂轟然塌了下來。
馬嘯嘯眼疾手快,抓過李彥躲到了大石桌下。
巨聲在耳邊次第炸開,噼裡啪啦,亂成一片,塵屑四濺,迷了眼睛,馬嘯嘯驚恐之餘,看著無數古董墜地,更多的還有痛心疾首。
一聲悶響在頭頂炸開,緊接著他們周圍圍繞著一種恐怖的“咔啦”聲,馬嘯嘯感到有人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她轉眼看見李彥,他拉著她仰躺蜷縮在石桌下的角落,剛一觸地,她剛蹲的那片地被斷裂的半面石桌狠狠砸裂了,她有些害怕,身子又縮了縮,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掉下的該都是大玩意了,光亮越來越少,直到一塊木料徹底遮蓋了光亮,馬嘯嘯不想說話了,石面離她的身體已是極近,她可不想把自己大口撥出的二氧化碳又再吸了回去。
記不得是多久,聲音停了,馬嘯嘯眼前是漆黑一片,她試著動了動腿,剛一挪膝蓋就頂到了冰涼的石面,她不敢再動,誰知道那石面會不會忽然承受不住身上的重壓終於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手在身旁貼著地面一氣亂抓,終於抓到了另一隻手,那隻手很涼,涼得刺骨,她害怕了……猛烈地搖著那隻手,那手微微動了動,吃力地回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