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著再沒有合適的人了,一致推薦公子忽為質子,為安撫玉姬夫人,還特意說了那一番話。
那原意是說公子忽若能回來,周國相欠一份人情,但大臣們說那句話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公子忽真的有回來的那一天。
姬忽仰頭,沉默不言。
趙瑤心沉了幾分,想著他必定還在介意那段不堪的歲月,輕輕地扯著他的衣袖,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安慰著他。
忽然她瞥到了他嘴角那抹微揚的笑意,頓時咂舌,這廝。。。。。又是裝的?她無奈地抽回了手,事不關己啊,還是看好戲吧。
“都起來吧。”他淡淡地擺手。
“那公子。。。。。。”有人不死心地問。
他冷冷地打斷了:“有些話,本公子不想聽,好了,繼續前進吧。”勒勒韁繩,整隊出發。
這速度嘛。。。。。。
實在不敢恭維。
趙瑤有種強烈的預感,拖得越久,這傢伙能敲到的東西也就越多,榮譽、權勢、地位,滾滾而來。
就這樣,在不緊不慢的趕路中,一行人終於趕到周國王宮。
身旁的姬忽,仰頭望著那道宮門,他瞬間當起了憂國憂民的好公子,在那兒不住地嘆氣。趙瑤渾身一顫,要是讓周王知道了他好兒子的算盤,不知道會不會吐血三升啊。
“在看什麼?”某人感慨完畢,嗖的,一張俊臉湊近。
“在看某個準備敲詐的壞蛋呀。”她嘻嘻一笑。
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壓低了聲音,邪邪一笑:“其實我還可以更壞。”接著他伸出的手慢慢湊了過來。
面前可是站滿了大臣,他的手怎麼敢對著她的胸。。。。。。。
就在她尷尬地無地自容時,他輕輕一笑,手打了個彎,改成極為正經的拍肩,正色道:“夫人,暫且回宮等著為夫。”說完,他下馬,在大臣們的擁護下,揚長而去。
十足是個溫潤有禮的公子,和草原上那流裡流氣的他,簡直是天壤之別,趙瑤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這時有個女奴匆匆前來,附耳說了幾句,她神色微變,飛快地趕回公子店。
而此時的姬忽,正跪著周王榻前,聆聽教誨。
親趙兩國突然結盟,加之太子和姜夫人的醜事,年邁的周王不堪打擊,大病了一場,人也清減了不少。和從前那個發號施令的周王相比,現在的他,就是這纏綿病榻的普通老人了。
“不知父王急召兒臣,有何要事?”
周王強撐著起來,姬忽也像個孝順的兒子,躬身攙扶。他冷冷一笑,要是這兒子真有表面那麼孝順,就好了:“你怎會不知呢?”
“父王是說,兩國來襲的事情?”姬忽眨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是兒臣只是小小公子,不敢妄談國事。”
“你。。。。。。”周王被氣得劇烈咳嗽了起來,也不打算套話了,直接下令,“寡人決意命你掛帥出征。”
姬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兒臣無才無德,如何能擔當得起?還是請父王三思,另作他人吧。”
“你是要氣死寡人才甘心嗎?你明知如今朝中只有你最合適,你這般推三阻四的,不就是想要寡人的允諾嗎?”
“父王的允諾?”姬忽滿臉迷濛。
周王險些氣地吐血,還有臉問,他明知朝中形勢,故意拖延時間,為的不就是這個王位嗎?現在還在那裡裝蒜!順了口氣,冷冷地說道:“只要你能擊退敵軍,這個位置讓給你也無妨!”
“是嗎?”
“來人,把東西拿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閹奴捧著一卷綿帛,恭恭敬敬地入殿。在周王的示意下,閹奴徐徐展開,朗聲念著。姬忽笑眯眯地聽著,是傳位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