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了。”皇帝開始自己說服自己。
袁國公放下袖子,拿出算籌擺給皇帝看:“雖說現在花了點錢,但是您看,這是江浙地區往年的賦稅收入。如果溝通兩條渠,灌溉沿途農桑姑且不論,運輸速度就能提高四成。而這是往年賑災花費的款項。如果不修這工程,萬一不幸又真有了水患,您今年的損失跟修工程花費差不多,而這工程款其實三年之內就能賺回來了。”
“果然還是要當長兄吧。”皇帝眉梢抽了抽:“那老申那裡怎麼辦?”其實自從袁慕雲搞定了早先總對他喪聲歪氣的董萇之後,皇帝就對他的遊說功力十分放心。然而老申是個乖貨,他上朝言事下朝讀書,杜門謝客,根本就不給人遊說的機會。狗咬刺蝟還無從下嘴呢!
“放心。”袁慕雲十分灑脫的把這件事應承了下來:“據我所知申閣老的四個兒子都讀書無成,但三個孫子卻是聰穎勤奮,大有心志,如今都準備下場。”
“那又如何?”
“坊間傳言的點金聖手林若虛,就是那個教誰誰登科的林先生,現在就住我府上,正教我女兒讀書呢。”
皇帝:……
“老實說吧,修水利這事你密謀多久了。”
“額真沒有密謀。臣只是單純的覺得錢得用起來,白放著浪費,跟守財奴沒啥區別。”
至少皇帝覺得這個理由很可信。於是他果斷放過了這個問題。
“時光荏苒啊。當初靖安還跟只羊羔一樣,如今都及笄了。她當初很喜歡你,還扯過你的袖子呢,記得嗎?”
“當然記得,那是臣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扯住衣袖擦口水。”
“咳咳,正常正常,朕的龍袍都不知道被尿溼過多少次。”皇帝陛下的尷尬只有一瞬,隨即又陷入了色調溫暖的回憶模式:“當初她及笄,是輔國公夫人親自梳的頭,你那夫人結的鸞絛。哎,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啊。靖安就從小屁孩變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那眉目間的神情,那笑聲都跟當初的皇后一樣。”
袁國公好似才聽懂皇帝的意思,嘴角微抽:“可惜,臣沒有兒子可以尚主。”
皇帝愕然回頭,卻又衝著袁國公好一頓打量,最終頗為遺憾的嘖舌:“可惜。要不你可以尚主。可惜。”
袁國公眼角立即抽搐了,幸好。
“你是不是在慶幸?”皇帝馬上挑眉。
“臣惶恐。”袁國公立即低眉。
雖說為皇帝分憂是臣下的職責,但袁慕雲一點都不想參與皇帝的家務事儘管有個姐姐做著貴妃,這家務事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徹底脫開。最重要的是他剛強著皇帝答應了一件事,現在不幫忙很可能被他判定為“沒義氣”。若真如此,那事情就大條了!
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但嫁給誰卻是一門學問。嫁給外邦叫和親,嫁給臣下叫拉攏人心,嫁給番王還能叫美人計。尤其靖安公主。她有多得寵大家都看的見,但她的母族有多寒磣大家更看的見。關鍵身為一個靖安控,公主一旦受了點委屈,陛下根本就不能忍!所以問題出現了…靖安沒有人敢娶了。
雖然陛下向來臉皮比較厚,但一道聖旨強嫁強娶這種事他還真幹不出來。更何況,他要的是靖安開開心心歡天喜地的嫁過去。
哄不轉臣子的皇帝都不是好皇帝,他果斷決定放大招!
於是,南書房裡出現了絕對讓百官驚掉眼球的一幕,當今皇帝陛下襬出一臉奇異的笑容,高貴中透著猥瑣,驕狂中帶著萌賤,活像一個用冰糖葫蘆誘拐小朋友的怪蜀黍:“子羽啊”袁國公激靈靈打了個哆嗦…這會兒是真惶恐了。
“今年新進貢的碧螺春,太湖碧螺峰上摘下來的,現在統共就剩下這一匣子,我記得咱們同窗讀書時候起你就愛這個,那麼多年都沒改。如今都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