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胡未的眼神也變得更是奇怪。他本以為胡未年紀既輕,又有這樣的修為,那也絕對是心高氣傲得很,剛才和無毗衝突便也看得出來,卻不想現在胡未竟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副虛懷若谷模樣,所說的話雖然簡單,還有些避重就輕,但細細琢磨,卻也有些道理。
他隨後笑了笑,自嘲道:“看來真是貧羅太過執念了,若不知無戒你的身份,貧羅只怕真要以為你是哪位得道高羅喬裝假扮,或者是梵天界的羅漢聖士下凡來點化貧羅。”
胡未卻是忍不住臉色微變,差點懷疑該不會著空凡知道自己是什麼降世尊者。
不過空凡隨之卻又突然暢意地大笑了兩聲,臉上皺紋也是舒展了開來,容貌看去竟顯年輕了許多,似乎真被胡未說動了,開啟了某些心結。他說道:“當年我們幾個弟子中,貧羅雖是最小的弟子,但師父對貧羅卻最不關心,將貧羅收進門牆後,便一直由空聞師兄代師教貧羅蠱術,空信和空見師兄平常也難得見到,貧羅總覺得師父和幾個師兄對貧羅有什麼成見,一直到現在都還有心結,所以心裡也一直憋著股氣,不想落後幾位師兄,也要讓師父對貧羅刮目相看。歲月匆匆,現在突然想起,發現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其實師父他老人家不僅對貧羅如此,對空聞空見師兄也是一樣,貧羅從沒親眼見師父教過師兄他們,只是不知道師兄他們的本領又是從何學來。”
聽了空凡這麼一說,深有同感的胡未差點忍不住點頭附和,大有表明自己也是了塵弟子的身份,拉著空凡大吐苦水的衝動。他暗裡雖是了塵的徒弟,了塵卻也從沒教過他什麼,一直以來都是由來空聞空見以及無為在教他,倒跟這空凡十分相似。
不過胡未也由此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除了空聞和空見,這了塵的身份也是十分的可疑。
還有那空信?大首師?胡未心中一緊,突然有些不敢去想了。
而除了上次意外發現那真正的降世尊者的屍體不見了,胡未又一次感覺到自己這假冒降世尊者的身份似乎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秘密不為人知。
若非他還要幫無為找那沙露絳仙草,胡未真有立刻回楊林縣去,試探試探空聞他們的衝動,或者說丟下一切,帶著戒戒遠走高飛,也省得淌這莫名的渾水。
空凡感嘆了一番後,似乎終於心結稍解,便帶著絕豐和無毗先行離開了。臨走前,他卻又叮囑胡未要在這王城多呆幾天,到時候他也好再來找胡未聊天,看他樣子,對胡未似乎也有幾分知己之感。
而胡未一想到這空凡和自己一樣,都是被矇在鼓裡,難知真相,也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便也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
剛才空凡和胡未聊到深處,諾公主為了避嫌,也是帶了長鬚漢子走了開去,去檢視那方老四的情況。空凡他們走後,已讓周圍那些禁衛散了去的諾公主便和扶了方老四的長鬚漢子走了回來。
只是來到胡未面前後,諾公主卻是許久沒說話,只是怪怪地看著胡未和胡未懷裡的戒戒。
等發現胡未正微笑著看著自己時,諾公主才回過神來,卻突然感覺臉上燙得厲害,心裡也有些慌張。她慌忙朝胡未彎腰行了個禮,卻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句話來:“還請無戒大師原諒小女子欺瞞之舉。”
只是她這一開口,胡未懷裡已將那幾個瓶子裡的東西吃了個精光的戒戒卻突然激動起來,朝諾公主一陣張牙舞爪,指指點點,同時還唧唧吱吱一通大叫,顯得十分氣憤,似在指責諾公主。
那諾公主更是一陣羞意,連兩隻耳朵都是變紅了,卻只是微微低著頭,任由戒戒在那裡叫罵著。
而戒戒朝諾公主叫了一通後,又轉過頭來,朝胡未叫了吱吱嗚嗚地叫了起來,時而用腦袋蹭蹭胡未的手和胸膛,時而指手畫腳,一會指指自己,一會又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