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路將軍,有什麼意外?”
路恭行強笑了笑道:“楚將軍,路某無能,殿下一意孤行,覺得你仍未吐實,要將你革職,送回帝都交付三法司審問。”
曹聞道急道:“路將軍,難道帝君的赦書你不曾見到麼?”
“赦書只是赦免死罪,未曾免除楚將軍之罪。”
曹聞道還要再說什麼,我道:“曹將軍,不必再說了。”
我雖然還一片糊塗,但事情原委已知道多半了。帝君這封赦書他只怕也已知道,因此抓住了赦書中的一個漏洞,仍要將我關押起來。此前我還是關在重牢裡,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二太子要殺我滅口並不容易,現在雖然免除死罪,我反而直接到了二太子掌握中。甄以寧費盡心力為我討來的赦書,居然對我更為不利,這樣的主意,我不相信剛愎自用的二太子想得出來,只怕還是路恭行出的主意。
路恭行倒仍是一臉的頹唐,低聲道:“楚將軍,你放心,我會叫人一路保護你的安全的。”
“多謝路將軍好意了。”
這話說得連我自己也聽得出其中的譏諷之意,路恭行一愕,臉色變了變,也不知到底想些什麼。
第二十三章 臣罪當誅
“楚將軍,請上船。”
一個親兵彬彬有禮地對我說,但我知道,他說得再有禮貌,我仍然是個囚徒的身份。
和赦免我的羽書同時下達的,是二太子的召回令。由於二太子策劃的夜襲失敗,帝君急發召回令,命二太子回帝都聽命。這大概也是文侯的計策吧,帝君的訊息才會這麼靈通。二太子想必也已知道中了邵風觀的圈套,他身上抱滿了繃帶坐在船頭,還是有些罵罵咧咧的。
我踩著踏板走上船,路恭行跟在我身邊,向帶我去向二太子行了一禮。二太子卻沒有前幾天那麼窮兇極惡,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我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仍是以有刺殺二太子重大嫌疑的身分被押送回京。
這正要隨人進艙,這時一個親兵急匆匆過來道:“殿下,邵將軍和畢將軍前來送行了。”
碼頭上一些人騎馬過來,當先的正是邵風觀和畢煒二人。二太子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邵風觀騙了他那麼久,以前他一直以為邵風觀是自己一派的人物,現在雖然不至於破口大罵,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而畢煒名謂援軍,實際卻是想要取他性命,二太子也一定約略猜到了。
看著他的樣子,我突然起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從我的角度看來,二太子對我是窮追猛打,毫無惻隱之心,但實際上他也是被人陷害的一方,我和他的處境也約略有些相象。
想到這些,我對二太子的痛恨突然減弱了不少。如果我是二太子,也一定會對我這麼個嫌疑犯緊逼不放的。
畢煒和邵風觀走上船來,兩人同時行了個大禮,畢煒還聲情並茂地道:“前敵無殿下指揮,末將等都六神無主,還望殿下早日養好傷勢,重回前線。”
他倒很有做戲的天份,比他用的計策更沒破綻,如果不知底細,一定會覺得畢煒真的很盼望二太子留下來坐鎮軍中。二太子冷笑了一下,道:“畢將軍說笑了,孤無德無能,實是前線將士的贅癰,回帝都後,孤之舊軍由路恭行將軍統率,不得有誤。”
和剛愎自用的二太子比起來,要對付路恭行絕對要困難百倍。不過我想畢煒只消把二太子逼走,就已達到目的,和路恭行倒有可能精誠團結的。可是,他逼走二太子,究竟是什麼目的?難道是因為太子?
我在一邊看著這幾個人,心底一陣陣發寒。大敵當前,這些人想的不是一致對外,反倒是互相牽制。二太子說自己是“贅癰”,說得倒也有意思,他可能意識到自己在邵風觀和畢煒眼裡的確是個贅癰,有他在,首功就輪不到別人的,這自然是文侯最不願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