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人,應該是極想靠軍功向上爬的才對。看來,人心難測,也的確是句實話啊。
這時,鄭昭站起身,忽然嚅嚅道:“楚將軍,我得回城東去了。”
他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只是說不出口。我道:“鄭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他忽然變得有點侷促,道:“楚將軍,其實這次我還想向你打聽一下一件事……那個……是不是認識一對叫白薇紫蓼的姐妹?”
他說得有點吞吞吐吐的,我才恍然大悟。鄭昭來找我談了這半天,說到底,只怕是因為他認識白薇和紫蓼姐妹。看他的樣子,可能以前他和這姐妹中的一個有過感情。只是他是為了哪一個呢?
這時,我聽得鄭昭道:“是白薇!她現在哪裡了?快告訴我!”
我有點不悅,道:“鄭先生,我跟你說過,不能再對我施讀心術。”
他臉色漲得通紅,道:“楚將軍,實在抱歉。我不用了,你快告訴我,白薇現在在哪裡了?你根本沒有想起她。”
沒有想起她麼?我不由一陣茫然。的確,白薇紫蓼走了也有三天了,可自從她們走後,我好象除了在武侯帳中被鄭昭施讀心術時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們兩個,平常想得更多的是那個彈琵琶的女子。也許,白薇在臨走時給我的一吻,也只是感激吧。
我正自亂想著,鄭昭忽然道:“楚將軍,你快說啊,她去哪兒了?”
他滿臉的驚慌,大概他怕我象那些擄來女子的帝國軍將領一般,把女子不當一回事,任意屠殺吧。也許我半天不說話更讓他有這樣的猜測,我笑了笑,道:“不用擔心,她們三天前去五羊城了。如果順利,現在說不定已經要到了吧。”
五羊城離高鷲城有三百多里,如果快馬疾行,一晝夜多點便可以到達。她們是坐馬車去的,如果一路順利,三天時間恐怕也已經到了。鄭昭這時才舒了口氣,道:“去五羊城了?”
他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不禁道:“白薇是你未婚妻子麼?”
他苦笑了一下,臉也紅了紅,道:“我倒是想的,可她還沒答應呢。楚將軍,謝謝你。”
他看著我,幾乎有種感激涕零的樣子。我嘆了口氣,道:“現在是戰時,她們兩姐妹走時我也很有點不放心。”
鄭昭道:“你放心吧,白薇既然有心要走,一定不會出差錯的。她的本領,尋常兩三個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邊。”
我吃了一驚,道:“她有那麼大本事麼?我一點也沒看出來。”
鄭昭笑道:“她們是蒼月公手下七天將之一段海若的女兒,你不知道麼?”
鄭昭說出這個名字來時,我更是大吃一驚。段海若的名字我也聽說過,在蒼月公手下的七天將中名列第五,豪勇則稱第一,是共和軍中的名將。去年初蒼月公發傾國之兵進逼至大江南岸,在大岸連營五十里,大造戰船,眼看帝國已岌岌可危,當時武侯還在勤王途中,文侯以一支偏師渡江燒盡戰船,使得蒼月公的攻勢毀於一旦,在南岸集結的三十萬共和軍主力也一敗塗地,這才扭轉自共和軍起兵以來帝國一直處於不利的戰局,後來武侯才能調動十萬大軍南征。在蒼月公敗走時,領軍斷後的正是段海若。文侯與武侯合兵追殺,段海若以一個萬人隊擋在飛馬渡口,以寡擊眾,便畢竟眾寡懸殊,被文侯的水火二將強渡成功,二十萬帝國軍以雷霆之勢衝上岸來,段海若卻死戰不退。最後他統領的萬人隊只剩了八百人,被圍在一個小山上,文侯愛惜他的本領,曾派人招降,段海若卻逐走說客,直到戰死。那時我在前鋒營裡也參加了圍攻之戰,見到段海若以七百人連番衝鋒,直到全軍覆沒,那時雖然痛恨他以這等微不足道的兵力牽制住了帝國全軍,使得文侯已成竹在胸的打算最終未能全功,但這等豪勇之舉也得到了帝國軍的敬佩。正因為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