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虎尾營在戰場上哪點落後了,他媽的,吃的你們分得多,連醫營裡還要搶先。”
那前鋒營士兵這時已包好了,站起身來道:“虎尾營的人,每次戰陣上你們還不是躲在我們身後,居然還有臉來爭什麼功。哪天你們也如前鋒營一般能建下大功,那你們便吃得多吧,前鋒營定無一句怨言。”
這些話依稀有點象蒲安禮的口吻。我聽得有些不快,正待說什麼,那虎尾營士兵已暴跳起來道:“媽的,你們前鋒營有什麼臭屁的,老子當兵時,你小子只怕還在吃奶。”
虎尾營建功自沒有前鋒營多,前鋒營是武侯的親兵,一路上衝鋒陷陣,都是前鋒營打頭,立下的功勞有近一半在前鋒營。那個虎尾營士兵說起功勞也沒什麼話好再說,便拿年紀做文章了吧。他比那前鋒營士兵大了近十歲,說吃奶云云自是胡扯,但這話一出口,前鋒營計程車兵也有點怒氣,道:“媽的,你又算什麼貨色?”
他們一吵,醫營中的傷病員幾乎都開始對罵起來。中軍大概仍不象右軍那樣平均發放口糧,前鋒營和銳步營要稍多一些。以前前鋒營和銳步營出擊次數多,多發點別人也無怨言。如今都是在城中守備,這樣只怕有不少人在心底不滿了。醫營中登時亂成一片,以前諸營的矛盾都爆發出來,一片亂嚷中,有人在罵著路恭行,有人在罵虎尾營統領朱天畏,甚至有個人在罵前鋒營時連帶我也罵了兩句。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知諸營中的矛盾竟已到這等地步。我待維持一下秩序,但此時人人都在氣頭上,我喊了兩聲,哪裡有人聽得到?這時,忽然那個虎尾營士兵“嗆”一聲抽出腰刀。
在醫營裡,雖然沒人帶長兵器進來,但腰刀還大多帶在身邊。他一抽出腰刀,登時有不少人也抽出刀來,看樣子,竟是馬上便要火拼。我心中一急,大聲哼道:“住手!”
我的聲音不太大,但也讓他們怔了怔,這時,門口也傳來了一聲大喝:“住手!”
一個四十來歲,長得很高大的軍官大踏步走了進來,身邊跟著一隊親兵。這人正是虎尾營統制朱天畏。
中軍五營,人數雖則不一,都是精銳。虎尾營雖比不上前鋒銳步兩營,但身處中軍,豈有弱者?朱天畏當初也是前鋒營中出來的,從下級軍官做起,因戰功一直做到虎尾營,一向也有智勇雙全之稱。他一進來,那些虎尾營計程車兵都垂下頭,刀也不自覺地收回了鞘中。
朱天畏走到那個首先爭吵計程車兵跟前,猛地一個耳光。“啪”一聲,那士兵半邊臉登時紅腫起來。這時,門口又傳來路恭行的聲音:“快住手!”
他也前腳後腳地衝了進來。一進門,見我和朱天畏都在裡面,他怔了怔,又大聲道:“兵刃一律入鞘,不得妄動!”
他走到朱天畏跟前,行了一禮道:“朱將軍,我的部下太過失禮,請朱將軍原諒。”
朱天畏露出一絲嘲諷之色,道:“路將軍客氣了,虎尾營的人豈敢與你們前鋒營爭執,我定要重重辦他。”
他的話裡,隱隱的也含著對前鋒營的不滿。路恭行道:“朱將軍,如今全軍正值多事之時,萬萬不可自相火拼,朱將軍,還望你原諒我營中這等無知之徒的無禮。”
他的話很是誠懇客氣,朱天畏臉上抽了抽,似乎也不無所感,道:“路將軍,我將我營中的弟兄帶去了。”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向葉臺告辭後,將幾個爭吵的虎尾營士兵帶了便走。等他走後,路恭行也命人將剛才與虎尾營爭吵的那士兵押回營去,才向我道:“楚將軍,你也在這裡啊。”
此時我已問葉臺要了草藥來,道:“路將軍,現在中軍五營的矛盾如此之大麼?”
路恭行點了點頭,和我一起走出營去,道:“是啊。五營中,前一陣子前鋒營和銳步營的待遇最好,便很受另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