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活的!”
地上橫七豎八地留下了十多具五德營士兵的屍首,火軍團計程車兵正在察看還有沒有活著的。畢煒喝道:“補一槍!”他剛說出口,鄭司楚忽然叫道:“畢將軍,請等一等!”
畢煒轉過頭道:“怎麼?”
鄭司楚脫口而出,見畢煒臉上有些不悅之色,但他還是忍不住,道:“畢將軍,饒了他們吧。”
畢煒沒想到鄭司楚竟會為敵軍求情,依他的脾氣本要怒聲喝斥,只是鄭司楚方才不顧性命救了他,罵也罵不出口,一張臉漲得通紅,怔了怔,方才道:“好吧。”怒氣卻未消,跳下馬喝道:“給我匹馬!”
鄭司楚心知畢煒定然著惱,不免有點後悔,只是話已出口,收也收不回了。他翻身上馬,但身上乏力,一時跳不上雲,關敏中連忙下馬過來扶了他一把。扶他時小聲道:“鄭參謀,你膽子可真大,誰都不敢跟畢將軍這麼說話。”
鄭司楚一陣苦笑,道:“我的刀失在前面了,關將軍,幫我去找找。”
他二人過去找了一遍,卻只是不見失落的刀,想必是五德營退走時揀走了。失了無形刀,鄭司楚心中茫然若失,心中大是不安,不知該如何去和程迪文說。等他們迴轉時,畢煒已帶了一半人先行走了,剩下的十個火軍團士兵正圍著幾個俘虜等著他們。畢煒雖然惱怒,卻也言出必踐,五個俘虜被繳了械,呆呆地坐著,大概在猜疑共和軍會怎麼來折磨他們。
鄭司楚看了他們一眼,嘆了口氣道:“關將軍,我們走吧。”
那幾個俘虜大是詫異,其中一個喝道:“要殺便殺,惺惺作態做什麼!”
鄭司楚也沒理他,輕輕一夾馬腹,一眾人向回走去,那五個俘虜莫名其妙,呆看著他們的背影。
回到營中,只見一片狼藉,大營四處猶有餘燼,不時騰起煙塵。戰事已畢,各軍正在打掃戰場。正如鄭司楚所料,雖然方若水曾吃過一個大敗仗,但這次卻沒吃什麼虧,五德營似乎也並沒有以全力攻擊,戰事一直膠著。但是當林山陽終於按捺不住,派兵前去增援時,五德營突然兵分兩路,將火軍團從中截開。
這一手極為厲害,幾乎要將畢煒的大營攻破。幸虧林山陽也算攻守有方,不曾出大漏子,稍稍吃了點虧,火軍團損失了百餘人。林山陽本以為五德營定會前來擊毀飛艇,他們計策早定,知道飛艇只是誘敵之用,被五德營擊毀也沒什麼大不了,哪知五德營似乎在撲向飛艇,到了跟前,忽然又分兵兩路,以一支尖兵猛攻火軍團的輜重。
林山陽到此時才知道敵人的真正目的原來是此。他大驚失色,急忙調兵回防。火軍團戰鬥力很強,回防也是極速,五德營屢次分兵,攻擊輜重的那支尖兵人數已然不多。饒是如此,輜重仍被五德營燒燬了三分之一。
此戰兩方損失都很小,一共也不過傷亡了三四百人,但全軍都大為震驚。誰都不曾想到五德營竟敢主動出擊,方若水雖吃過敗仗,但他也一直是進攻的一方。圍了那麼久,幾乎要忘了敵人也能進攻的。
鄭司楚受的傷也不算太重,回到營中也來不及去醫營包紮,先行去畢煒帳中繳令。畢煒此時正在聽各路軍官彙報戰況,一張臉陰晴不定。他滿面于思,看不出臉色,但鄭司楚看他的眼神便知定是十分惱怒。火軍團屢戰屢勝,這一次也不能說敗,可是被敵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偷襲,卻連他都不曾想到。
繳了令,鄭司楚正要出去,畢煒忽然道:“鄭參謀,你去包紮一下,馬上來我帳中。”
鄭司楚行了一禮,轉身出了營。看來,畢煒定要檢討戰術,重新定計了。他原本以為敵人都落入了自己的算計,可今日之事讓他明白過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五德營也許的確已今非昔比,可仍然不能小看。鄭司楚抬頭看了看天空,暗自嘆了口氣。畢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