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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說自己定計是“一廂情願”,當初還有些不服氣,但現在也知道說得沒錯。可就算畢煒自己,豈不也是有些一廂情願?

他到了醫營,讓醫官將傷口包好。臂上傷勢甚重,不過那醫官說鄭司楚運氣好得出奇,那一劍居然沒傷筋絡,只是皮肉之傷,除了力氣不太用得出,現在也沒什麼大礙,過個十來天準好。背上那傷口就更輕微了,可能連傷疤都不會留下。只是見到程迪文時鄭司楚有些開不了口,戰戰兢兢地說把無形刀丟了,程迪文先是滿腹狐疑地打量了他一會,可能怕鄭司楚吞沒了他這把寶刀,發現鄭司楚沒說謊後,卻十分大度地說沒什麼大不了,讓鄭司楚大為感動。

包紮好後,鄭司楚到了中軍帳去見畢煒。當著眾將之面,畢煒將林山陽怒斥了一通,下令全軍加強戒備,以防敵人晚間再次偷襲,鄭司楚在一邊聽得膽戰心驚,也甚是敬佩,經過白天一戰,他自己根本沒想到敵人可能再次偷襲。

會議結束後,鄭司楚正要隨眾將出去,畢煒忽道:“鄭參謀,請留步。”

鄭司楚心中微微一震,也不知畢煒要說什麼,等人都走完了,他轉過身道:“畢將軍,有何吩咐?”

畢煒指了指身邊一張椅子道:“坐吧。對了,鄭參謀,此戰敵軍有三個傷兵被擒,我已下令將俘虜斬首。”

說這話時畢煒緊盯著鄭司楚看,鄭司楚只覺氣息一滯,也說不出話來。畢煒說這話的言外之意他也明白,那是讓他以後不得再開口為俘虜求情的意思。他低聲道:“畢將軍英明,末將不敢置喙。”只是這話說得有氣無力,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真的在讚歎畢煒英明。

鄭司楚的反應都在畢煒眼裡,他嘿嘿笑了笑道:“鄭參謀,令尊大人行事雷厲風行,畢某極是佩服,你倒是稍有不同。”

鄭司楚心中略略有點著惱,道:“畢將軍取笑了,父母是父母,我是我。”

“自然,自然。”畢煒似乎也不想再談鄭司楚的父母,往椅背上一靠,道:“鄭參謀,敵軍此舉也實在大出我意料之外,看來他們已看破我們的打算,想再按前計行事是行不通了,你認為該怎麼辦?”

的確,鄭司楚一看到五德營並沒有摧毀,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已全盤落空。自己本以為神機妙算,敵人步步都入囿中,但其實是敵人早看破了自己的計謀,反倒是共和軍被敵人牽著鼻子在走。如果火軍團一到馬上強攻,勝算還更大一些,現在糧草告急,而敵軍又步步領先,局面越來越險峻了。他定了定神道:“畢將軍,末將定計失誤,實在難贖此罪……”

畢煒擺了擺手道:“別說這些話,勝負乃兵家常事,戰場上的勝者是活到最後的那個人。”

這句話那個陳忠也說過。鄭司楚默默地想著。不知不覺,他心頭似重新燃起了一團火焰,方才的迷惘和不安盡都消失。他道:“畢將軍,末將在回來時便已想過,敵人看來已識破我軍誘敵之計,我軍勢必有所變化,但如果我軍以不變應萬變,敵人……多半不會猜到。”他原本想說敵人一定猜不到,但話到嘴邊馬上省覺不該說得太滿。

畢煒又是微微一笑,道:“不錯,敵人想不到的,便是奇計。只是一成不變,自然不行。”

鄭司楚道:“畢將軍說得正是。敵軍不來擊毀飛艇,那自然以為飛艇只是誘敵之計,毫無用處,看來他們沒有發現其中奧妙,正是我軍的可乘之機。”

畢煒臉上笑意更增,道:“說得好,接著說。”

鄭司楚已沒了拘束,道:“飛艇雖然升不了太高,但是隻消不掛吊籃,飛上十餘丈還是可以的,可以懸掛炸雷,飛到天爐關城頭轟擊。我算過,飛艇充足熱氣後,可以懸掛五百餘斤的重物,不用吊籃,足可以掛上百餘個炸雷。”說到這兒,他又有些黯然。炸雷大號的一個足有四五十斤重,但朗月省道路崎嶇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