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話,孔人英和林一木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多半是反對聯手的三皓之一到了。隨著聲音進來的,是個與木玄齡相差無幾的老人,也是滿頭白髮,只是一部鬍鬚卻是純黑的。這人一進來,何從景又站了起來,道:“來人,給鬱老上座。”
這老人到了何從景跟前,躬身行了一禮,道:“城主,方才我聽得玄公言道,凡是反對聯手之議者,皆是欲陷吾主於危難,不知老朽是否聽錯?”
木玄齡道:“鐵公,我知道你極力反對聯手,然鐵公可是覺得以我軍實力,能單獨與蛇人相抗麼?”
那鬱老人道:“自然不能。”
木玄齡叫道:“那請問鐵公,既不能單獨與蛇人相抗,除與帝國聯手之外,還有何良策?”
鬱老人微微一笑,卻是不答,看了看丁西銘,道:“這位想必便是帝國派來的丁大人了?老朽鬱鐵波,見過丁大人了。”
丁西銘道:“正是下官,有禮了,鬱老。”
鬱鐵波看著丁西銘,道:“丁大人既受命前來,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丁大人可否教我?”
丁西銘道:“鬱老請言。”
鬱鐵波道:“適才玄老已言,單憑五羊城之力,不足與蛇人相抗。老朽不知單憑帝國之力,可與蛇人否?”
丁西銘傲然道:“帝國三軍用命,將智兵勇,蛇人不過疥癬之疾,指日可平。”
鬱鐵波冷笑道:“若真個指日可平,想必丁大人也不必來遊說吾主了吧,丁大人。據老朽所料,今帝國軍力未必能勝過五羊城許多,與蛇人隔江對峙,戰事膠著,故需借五羊城之力與蛇人抗手。然一旦五羊城與蛇人交惡,激戰連番,帝國卻袖手旁觀,待兩敗俱傷時方才出兵,坐收漁利,到時不知我軍計將安出?”
孔人英點了點頭道:“鬱老所言極是,下官亦有些等擔心。”
其實不用擔心,我都覺得文侯一定會這麼做的。五羊城在這時候接過蒼月公的共和旗幟,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對於帝國而言,現在五羊城還能利用,真的掃平蛇人後,首先對付的便是五羊城了。這件事何從景也不會沒想到,只是當著丁西銘的面,沒人挑破而已,鬱鐵波卻一話說穿了。
丁西銘道:“今五羊城已樹共和之幟,此亦不免有此之慮。文侯大人亦曾慮及於此,故准許下官便宜行事,若何城主同意聯手,帝國將以王子一名入五羊城為質,以示誠意。”
帝君的王子有一大批,很多王子名不見經傳,除了消耗傣祿,可以說一無是處。現在帝君也身患重病,太子監國,犧牲個把庶出的王子,在太子看來毫不足惜。只是這個條件丁西銘現在才說出來,那也一定是文侯的安排,非要等五羊城逼上來時才慢慢退讓,只是不知道文侯授意他退讓的底線到底是哪一步。
鬱鐵波怔了怔,又冷笑道:“不知帝君有幾位王子?來的可能是太子?”
丁西銘道:“太子如今統領天下兵馬,身負監國之責,自不能前來。文侯大人對下官交待過,為表誠意,帝國可遣王侯各一名前來為質,不知鬱老以為如何?”
鬱鐵波一怔,道:“丁大人,帝國可有幾侯?”
丁西銘微笑道:“帝國自古以來,唯有文武二侯,從無第三人。”
帝國以前的爵位是三公二侯十三伯,其中三公中的蒼月公已死,武侯也死在了高鷲城裡,這些事五羊城的人不會不知。鬱鐵波問有幾侯,便是怕帝國隨便弄個宗室封個侯充當人質湊數。然而我腦中雪亮,文侯要派出的人質,當然不是他自己,那麼只有新襲武侯蒲安禮了。怪不得文侯那時也並不反對蒲安禮襲侯,原來已經打下了這條後路。
鬱鐵波更是一怔,道:“那麼是新任武侯了?”
丁西銘道:“不錯。新任武侯乃唐武侯之婿,為軍中後起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