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工部尚書蒲大人公子,不知鬱老可是滿意?”
這大概就是文侯交待給丁西銘的底線,直到現在丁西銘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可是,丁西銘一定猜不到,文侯同樣也給了我一個底線。文侯的深謀遠慮實在讓人驚歎,蒲安禮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只是文侯的一個籌碼而已。此時我對文侯我敬佩已是無以復加,對他的恐懼也是一樣。
第十章 意外之變
丁西銘亮出的這個條件,使得五羊城從上而下都震驚不已,鬱鐵波也說不出話來。
一王一侯作為人質送到五羊城,不能算沒有誠意,如果何從景再不同意,只能說他無意於與帝國聯手了。木玄齡已笑道:“果然,果然,帝國也算不惜血本了。城主,請不必多慮,如今帝國與五羊城已是唇齒相依。唇亡齒寒,唯有聯手對敵,方能渡過眼前危機。”
他的話中含意,是將來的危機將來再說吧。不論是木玄齡還是鬱鐵波,他們口中總是自稱為“五羊城”,而根本不提“共和”二字。在他們看來,五羊城現在亮出共和的旗號,同樣只不過是一個籌碼,如果將來有必要,一樣可以去掉這旗號。文侯一定也看破了這一點,所以才決心派我們前來談判。在他們看來,什麼信念,什麼理想,都只是押在賭桌上的一注罷了。也怪不得舊共和軍會竭力反對,他們一定也看出了,一旦五羊城與帝國聯手,他們的未來可大為不妙,何從景很可能有一天會出賣他們。
丁西銘已輕鬆了許多,施施然一禮,道:“木老所言極是。帝國與五羊城,實是唇齒相依。若帝國真個為蛇人所滅,那五羊城的末日也便到了。城主眼光博大,自然知曉此理。”
鬱鐵波也無從反駁,他轉身又向何從景躬身一禮,道:“城主,此事實在非同小可,不可草率為之。”
何從景點了點頭,對丁西銘道:“丁大人,今日事便商議至此,餘事明日再議可好?”
丁西銘臉上露出些失望之色。他肯定想趁熱打鐵,今日便將此事談妥,但何從景看來卻仍有些猶豫。他躬身一禮,道:“還請城主從長計議。”
何從景道:“明日再在此處商議,定能給丁大人一個答覆。來人,恭送鬱老、木老回三賢閣。”
我們都深施一禮,何從景在眾人的前呼後擁中出去了。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等五羊城的人都走了,丁西銘癱坐在椅上,長吁一口氣,道:“何從景真是個精細的人。”
他也不是對我說話,但此時我就在他身邊,不回也不好。我道:“是啊,希望明日能夠談成。”
丁西銘微微一笑,道:“楚將軍還不曾看出來麼?何從景演這一場戲給我們看,其實他比我們更希望談判能成。楚將軍,這次功勞可是來得甚易啊。”
我詫道:“他不是說還要再商議麼?那鬱姓老者又是竭力反對,只怕……”
丁西銘嘆道:“楚將軍,你是武人,沒有看穿何從景的把戲。時至今日,他哪裡會還拿不定主意!今日那六主簿、木鬱二老者,皆是他安排下的棋子。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談成,而是為五羊城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我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兩個老人突然前來。若是何從景真個對他們言聽計從,只怕一開始便出來了。”
丁西銘看來心情甚好,笑了笑道:“正是,這是官場上的欲擒故縱之法,他們是要逼出我能答應的條件,才演這一場戲的。嘿嘿,他們也小看我了,我不會退到最後的底線的。”
不但是何從景,連我也小看了丁西銘吧。文侯能將此重任託付給丁西銘,他自非弱者,今天的唇槍舌劍讓他給我的印象大為改觀。我沉吟了一下,道:“那麼說來,順利的話,這幾日我們便可回程了。”
丁西銘道:“是啊。楚將軍,這一路也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