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蕭心玉,又有些心軟。蕭心玉為了她的母親和妹妹不惜一死,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對那兩個女人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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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但聽得周圍歡聲雷動,我吃了一驚,翻身跳起,披上衣服走出門來,卻見不少輪休計程車兵正從門外跑過。我拉住一個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文侯大人班師回來了。”
這士兵掙開我又向前跑去,我也心中一陣欣喜。上次在去天水省時文侯給我看的地圖上,除了北寧城還有三處告急,這回文侯一回來,那就只剩北寧城一處了。我穿戴整齊,叫上兩個護兵向文侯府走去,一到文侯府門口,只見門庭若市,盡是些朝中大小官員的車轎。那都是些前來賀喜的人,我向看門的通報過,等了好一陣才輪到我。等一個家丁領著我進去,一進文侯府的廳堂,還不曾見人,便聽得文侯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將軍,恭喜恭喜。”
我走了進去,文侯正站在廳中,有兩個下人還在收拾。我跪倒在他跟前道:“大人,末將楚休紅不辱使命,歸來繳令。”
文侯指著椅子道:“坐下說,坐下說。”
我一坐下,他微笑道:“陶守拙可是把周諾做掉了?”
我道:“大人明鑑。”我把符敦城的事前後說了一遍,文侯聽得入神。我把蕭心玉的事掐去了不說,等我說完,文侯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道:“好個陶守拙,果然有幾分門道。”
我道:“大人,末將還有些擔心,只怕我是中了陶守拙的計,其實他自己也有不臣之心。”
文侯道:“陶守拙還沒那個膽,哼。還有,”說到這兒,他突然看了我一眼道:“為什麼不和我說一下蕭心玉的事?”
我嚇得魂飛魄散,一下跪倒在地:“大人,此事我是上了陶守拙的當,實在不敢向大人明言。”心中卻又悔又懼。文侯一定也在陶守拙身邊安插了人手,而且這人只怕和陶守拙非常接近,因此連這種事文侯也知道了。我居然想瞞著文侯,實在是想錯了念頭。文侯看了我一眼,又嘆了一聲道:“楚休紅,你的智謀確實還遠不及陶守拙,那個女子又拼了一死,你上他的當自然難免。只是吃一塹,長一智,不要自以為是,那就行了。”
我諾諾連聲,也不敢多說一句,心中只是道:“文侯在陶守拙身邊安排的是誰?為什麼他當時不提醒我?”那人看得如此清楚,如果提醒我的話,蕭心玉也不會死了。只是那人定是隱藏得極深,文侯也一定命他無論如何不得現身,蕭心玉的死不值得他暴露身份吧。。
文侯轉過身,背起手道:“不管怎麼說,此事總算還是圓滿。陶守拙,哼哼。”
他又從鼻子裡哼了兩聲,我只覺一寒,心知文侯定已在打算對付陶守拙了。現在陶守拙還有用,日後蛇人真的被擊退,那文侯一定會先對付他。
對於文侯來說,任何人都只是一件工具,用完了就可以扔掉。邵風觀能被犧牲,我又何嘗不能?這次派我前往天水省,只怕文侯也已做好了我被周諾殺掉的打算。他就算說把我當兒子看待,但他的兒子究竟只有甄以寧一個。
文侯揹著手似在想著什麼,我不安地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半晌,文侯才轉過頭道:“楚休紅,前鋒營眼下還有多少人?”
“稟大人,尚餘八百多人。”
文侯點了點頭:“八百人。只要運用得當,八百精兵足以抵得百萬雄師。起來吧。”
我站起身,仍然有些不安。他也沒看完,只是道:“明天你早點起身,到北門等我。”
“是。”我也不敢多說,答應一聲,告辭出去。走出文侯府時,身上仍是感得到背上的涼意。
文侯信任我麼?只怕未必。如果有必要,他隨時可以把我放棄吧。我騎在馬上,有些茫然地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