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曹聞道率領向南邊成半圓形搜尋,我站在路上,和剩下這二十多人守著,等那些人稟報。
天已很暗了,儘管這裡就是華表山的山腳下,但現在什麼都看不清。這一段路上因為站了我們這一排人,照得明晃晃的,路南邊有一大塊空地,北邊剛是長得不太高的樹木。春天了,那些樹都很茂盛,如果鄭昭他們躲在樹上,那的確很難找。
這時,曹聞道忽然從樹叢中出來,人還在路邊的草地上,便大聲道:“楚將軍,這邊山谷邊上找到幾匹馬,還有下谷去的痕跡,似是那些人下山谷逃了。”
掉落山谷了?我皺了皺眉,道:“我去看看。”
曹聞道對我身後那些士兵道:“你們都過來。”
我正待對曹聞道說還是留一半人在路上守著,卻見曹聞道向我做了個眼色,我心中一動,也大聲道:“過來吧。”
這二十幾人走下了馬,走了過來。曹聞道走到我跟前,小聲道:“楚將軍,這痕跡做得很是生硬,這一段時間,肯定不會從那兒走的,只那些人是躲在路北邊,這裡是故佈疑陣。”
我見他的眼色時已明白了大半,聽得他這麼說,我點點頭,也小聲道:“留十來個帶弓箭的把火把滅了,跟在我們身邊,其他人讓他們到我們身後,隨時聽候命令。”
曹聞道點點頭。在這等夜裡,要搜出鄭昭他們幾個人來,雖不見得不可能,但也極是困難,最好的辦法便是誘他們出來。我故意大聲道:“留下個人,給馬吃點夜草,我們準備下谷去追。”
我和曹聞道向南走了一程,曹聞道已低聲點了十來個人,把火把交給別人,我們重又回到路邊。
這條路走的人也並不太多,路面上不時有幾處長出長長的草來。晚風吹拂,也有些寒意。我睜大了眼,盯著路上。
鄭昭棄馬而行,本來也算是個高明的主意,但他未必經歷過多少實戰,跟曹聞道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相比,他這些伎倆自然瞞不過去的。
鄭昭,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都別怪我。我揪著面前的幾根新長出來的草,默默地想著。和鄭昭不過只見過一面,談不上交情,但是我也仍不想當面看著他被格殺。
路上一下靜了下來,耳邊只聽得右邊馬匹的鼻息。路對面的樹叢裡,也仍是無聲無息。忽然,有一棵樹輕輕搖了搖,發出了一聲輕響,在一片黑暗中,我依稀看見有幾個人影從樹上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
他們沒有上路,只是在路北的樹叢裡走動。可是看樣子,他們並沒有向西邊去,反而轉到東邊來了。我看了看曹聞道,曹聞道此時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小的弓,把一支箭搭上了上去。我輕輕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鄭昭已經棄馬,現在只怕有奪我們馬匹的主意。他奪得馬匹後,再把剩餘的馬匹趕散,那我們一時便追他不上。
這幾個人走上路來,看樣子,共有五個人。他們走得很輕,但正是對著我們放馬的地方過來的。那個管馬計程車兵並不知道我們就在他身邊,他還騎在一匹馬上看著天,也根本不知有五個人正向他過來。
那五個人快到了馬匹邊上,忽然有一個猛地站住了。也正是這時,我喝道:“動手!”
我們伏在這裡的這十個人同時放箭,十支箭突如其來,那五個人中有兩個走在邊上,離我們最近,這兩人忽然一跳,象是跳什麼舞一般倒了下來,自是被射中要害,當場斃命,但其中一個忽然手中一亮,只聽得箭桿被削斷之聲不絕,另外的箭竟然全被他擋開了。
好厲害的劍術!這一刻,我彷彿又見到了在天水省所見的那個奇怪的劍士。也只有這時,我猛地想了起來,那另一個讓我覺得很眼熟的身影,正是和我見過的那劍士一模一樣。
我已跳出了埋伏的地方,喝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