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文侯有點惱怒地說:“東門和南門我都已派了人了,這兩人若真有讀心術,那他們一定不會再從東南兩門走。”
我道:“得令。”站起身剛要走,他道:“楚將軍,記住,不要讓他們亂說話。若他們多嘴,那就……”下面沒有說了,只是用手在脖子處劃了一下。
聽得文侯的話,我心頭也是一寒。去五羊城,從西門走那是繞了一個大圈子,要多走數千裡,一般自不會從那兒走,文侯所以只在東南兩門派了人手,本來就有不讓他們回去的打算了。文侯這人,看上去比武侯寬厚得多,其實他遠較武侯陰沉,武侯的心計與他也是不能相比的。現在他委我以重任,那是對我信任了,但誰知道哪一天在他的笑容背後,會不會有滅我口的心思。
走出文侯府,我只覺背上一陣陣寒意。回頭看去,議事廳裡的燭火還亮著,門口,那“文以載道”四字陰森森的。
※ ※ ※
曹聞道被我叫起來時,還大吃一驚,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道:“出什麼事了?”
我道:“不要多說,馬上點齊你這兒最強的人,跟我出西門去,別的話路上再說。”
天也黑了,這時候出去,實在讓他莫名其妙。他叫了二十幾個身手好的,我帶他們到馬廄里拉了馬出來,馬上衝了出去。軍校本在城西,從這兒出西門很近,一路上,曹聞道道:“楚將軍,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我道:“文侯命我們抓兩個人,別的話你就不用問了。”
東門南門,恐怕分別由鄧滄瀾和畢煒守著了,因為鄭昭執意馬上要走,所以剛才我和曹聞道去向文侯稟報時,那個軍官那麼急著出門。就算鄭昭只是一個有要事稟報的來使,恐怕也沒辦法活著回五羊城。文侯不知道鄭昭有讀心術,佈置出現漏洞,那不能算文侯失策。
一到西門,我把令牌交給門丁。那門丁剛把門關上,有點不情不願地開門,我道:“兄弟,你剛才可見有人出城?”
那門丁道:“走了還沒多久,四五個人,也不知奔喪還是什麼,急得要命。”
那就是鄭昭吧。他知道了文侯有殺他們之心,也火速逃走。我回頭道:“快追!”
曹聞道也知道了一些,追上來道:“楚將軍,那些人犯了什麼事?”
我也沒回頭,只是盯著前面道:“不知道,我是受文侯大人之命。”
他沒再說什麼。這五十幾人大多是原先陸經漁那一千鐵騎軍中的人物,馭馬術都相當強,快馬加鞭之下,鄭照肯定不會比我們快。又追了一程,曹聞道忽然道:“楚將軍,你看,前面有燈火。”
路上,距我們約摸一里外,果然有幾點燈火。這兒根本沒有人家,那燈火必是有人夜行,很可能就是鄭昭他們。我道:“快!見了他們,馬上動手,除了兩個領頭的,其實的當場斬殺。”
說著這些話,我心頭也不禁一顫。唯刀百辟,唯心不易。我到現在,也好象感到李思進在刀上刻這八字銘文時的痛苦了。我現在,不也在一步步地違心而行,到了我老來,恐怕也只能用“唯心不易”來安慰自己。
前面那些人只怕也已發現有人追趕,忽然,那幾點燈火滅了。曹聞道低聲道:“楚將軍,現在怎麼辦?”
我沒有帶住馬,道:“先上去,讓弟兄們把距離拉開,每人相隔兩丈左右。”
五十多人,每人相隔兩丈,那便拉開了一道長達近半里的長隊了。我不相信鄭昭能比我們快,他很可能是歇了燈後躲在邊上的樹叢間。這麼暗的天,沒有燈火,他一定沒辦法走快的,我們到了剛才發現他們的地方,再下馬搜尋,便能將他們搜出來。
這一里路快馬用不了一會,我們趕到那裡時,路上自已見不到一個人影。我命令每人都扎個火把,分一半人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