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兵法偶合。如果不是他們的動作太過整齊劃一,幾乎可用在戰陣上了。我偷偷看了一眼周諾,卻見周諾捋著短髯,臉上極是得意。
陶守拙湊過來小聲道:“楚將軍,這是八陣舞,乃是周都督與幕府中諸參謀變化古法而來的。”
他說得很平靜,好象只是順口一說,但語氣卻有些奇怪。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坐正在自己位子上了,但是我心頭卻仍是大不平靜。周諾如果僅僅是為了編一個舞蹈,他會花這麼大力氣去與諸參謀變化古法麼?陶守拙話中的言外之意,那是說這八陣舞除去了舞蹈的動作,其實是可以用在戰陣上吧。周諾厲兵秣馬,枕戈待旦,連樂舞也改成軍列,也許,真和陶守拙密報的一樣,有了不臣之心。只是這種陣勢實在有些太過花哨,恐怕不會很實用。
我看了看另一邊的周諾,周諾仍是帶著得意的神情。這支樂舞隊訓練得已經極為純熟了,他們刀來槍往,揮盾阻格,腳下又忽進忽退,動作雖快,身形卻全無滯澀,連衣服都不碰一碰。周諾見我看向他,得意地道:“楚將軍,你看這八陣舞如何?這八陣隨時可以變幻,一年前我在符敦城一幢古屋的壁畫上見到,經過斟酌,編成了這個八陣圖。”
我笑了笑道:“不知這八陣圖是否可用到實戰?”
我說這話已帶有試探之意,周諾並沒發現我用意,他將酒杯放案上一敦,笑道:“楚將軍果然神目如電,我變化八陣圖,本意正是要用到戰陣上,編成樂舞實是為了讓人看得清楚些,楚將軍你看。”
他拍了拍手,那舞隊一下按盔纓分成了黑白兩組,黑組圍成一個圓陣,白組則排成了軍中慣用的衝鋒陣模樣,隨著大鼓一擊,那圍成衝鋒陣模樣的白組象一柄尖刀般衝了過去,直插入圓陣中。這圓陣約略有些象常用的方圓陣,但是靈活性卻不可同日而語,衝鋒陣一進來,圓陣中突然疾分疾合,每衝進一個白纓武士,圓陣便象磨盤一樣轉動,兩隊雖然人數相同,但是圓陣隱隱卻有包羅永珍,無窮無盡的氣象,白纓武士的陣形登時被絞得七零八落,一個個被推出陣形。隨著圓陣的絞動,還在慢慢向前,只不過短短一瞬,白纓武士象是被圓陣吞沒過一次一樣。
我吃一驚,邊上曹聞道卻已“咦”了一聲,一下站了起來,周諾笑道:“楚將軍,你以為如何?”
我已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這八陣圖竟然神奇至斯,實在是沒想到。用於實戰,自然不會象這舞隊那樣指揮如意,但只要有一萬人保持陣型,要擋住一萬個蛇人也不在話下,以前軍中所用陣法,其實都相當簡單,特別是衝鋒時,陣形馬上會亂,陣法更多是用在駐營上。以前在南征軍中,我曾與金千石、吳萬齡在龍鱗軍中訓練過堅壁陣,但堅壁陣防禦雖強,卻不利進攻,而且訓練極為困難,我們日夜操練,堅壁陣仍未能發揮應有的作用。有時想想,堅壁陣實在有些得不償失,要真練成了堅壁陣所要求的那等本領,不用陣法也足以自保了。而這八陣圖雖然變化繁複,但只是變化隊形,並不要求單兵之間默契無間,比練堅壁陣已是容易多了,這已與過去的陣法完全不一樣,可說是一種完全新穎的陣勢了。
怪不得周諾要有不臣之心,天水省道路崎嶇,易守難攻,他們又有了這種神奇的陣法,如此正值蛇人大舉進攻,獨立后帝國根本派不出軍隊來平叛。即使派出來了,起碼也得十萬以上的人才可以與西府軍一戰,在如今形勢下,這根本不可能。
周諾又道:“楚將軍,你若對這八陣圖感興趣,宴後我讓人送上一本副冊,楚將軍幫我看看陣中有何可以改進的地方。”
我大為感動,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真的麼?楚休紅多謝都督。”我對陶守拙的印象原本不好,周諾豪邁爽朗,又文武俱備,卻讓我大為心折,他竟然要把八陣圖傳給我,那多半並無不臣之心了,此時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