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吧玩吧。對了,讓弟兄們這兩天加倍小心,千萬不要大意。”
錢文義一愕,道:“出什麼事了?”
我道:“也沒什麼事,不過談判這兩天便會有結果,小心點總是沒錯。”
錢文義想了想,道:“是啊,對了,楚將軍,剛才那位叫白薇的女將軍又來找過你了,見你不在,她又走了。”
白薇又來過了?我不知白薇找我還有什麼事,多半也沒什麼要緊,不然她會等在這兒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島夷的事,又不能告訴丁西銘,憋在心裡很是難受。正想著,錢文義卻道:“楚將軍……”
我道:“還有什麼事麼?”
錢文義正要說,丁西銘這時正好走出來,一邊整著衣服,對我道:“楚將軍回來了?何城主已經到了,我們快去迎接吧。”
這天的晚宴開始得很早。雖然酒宴上何從景仍是談笑風生,但我看得出他似乎心事重重,沒有昨天那樣自然。天剛黑下來,何從景便起身告辭出去了,留下兩個主簿陪我們飲宴。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越發好奇。鄭昭這兩天都沒有出現,他在做什麼?何從景真的也在與島夷聯絡麼?島夷自恃遠在海中,帝國難以征討,時時有不遜之行,入侵句羅被鄧滄瀾和李堯天擊退後,連貢使也停了,已是正式與帝國決裂。何從景和他們聯絡的話,其志可知。
五峰船主突然與島夷反目,會不會也與五羊城有關?五峰船主是以劫掠為生的海賊,而五羊城的收入卻有一半是海上客商帶來的,他們向來也有仇怨。以前五峰船主依附島夷,如果島夷和五羊城主聯手,那麼五峰船主的日子就難過了。也許,這就是五峰船主要攻擊島夷的船,而又要隱瞞訊息的原因吧。這樣也可以解釋當我們發現了海賊所為後,五峰船主為什麼要不顧一切攻擊我們。
只是現在沒有半點證據,我又沒有鄭昭的讀心術,讀不出何從景的心思,唯一的辦法就是偷偷接近何從景,也許能夠聽到他的秘密。可是我該如何接近何從景?而且,還有一個春燕。這兩天春燕天天晚上都陪著我,多半也是何從景派來的耳目了,究竟該如何將她瞞過去?
我暗自握緊了拳頭,越想越覺不妙,丁西銘卻仍在談笑風生,引經據典地說些閒話。等何從景一走,我也站起身來,向丁西銘行了一禮,道:“丁大人,末將身體有點不適,想先行告退,請丁大人恩准。”
丁西銘正說到興頭上,也不在乎我離席,道:“好吧,楚將軍早點歇息去吧。”
我向那兩個陪席的主簿告辭後,走出了丹荔廳。一出門,外面更顯得昏暗無比,大廳裡的聲浪一陣陣傳出來,大是嘈雜。我向我住的那幢小樓走去,心中還在想著這事。
該如何接近何從景?雖然避席出來,我仍然沒半點頭緒。上了樓,正好看見樸士免給我的那件海犀甲還放在桌上。我脫下了外衣,將海犀甲披到身上試著,一邊向窗外看著。從這兒可以看到大門口,一些隨從正簇擁著何從景上馬車。何從景每次出來,排場比太子還大,要出發還有好一陣。
海犀甲是一件軟甲,披在身上,又將短衣罩上,外面一點都看不出來。我正打量著自己,看上去誰也不會知道我裡面還穿著軟甲吧,正想著,身後忽然有人道:“楚將軍,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是春燕的聲音。我連忙笑道:“你來了啊,坐吧。”可是一看到春燕,她那副樣子簡直就是哭喪著臉,腮邊似乎還隱隱有道淚痕。我道:“怎麼了,不高興麼?”
春燕道:“沒……沒什麼。楚將軍,今天我想向你告個假。”
我正想著怎麼擺脫她呢,沒想到她先說出來,我不由一怔,道:“為什麼?”
春燕的臉有點紅,吱吱唔唔地道:“城主……城主有命,妾身要去侍寢。”她說的時候面紅耳赤,似乎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