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跟前,他跳下馬,行了個禮道:“楚將軍,您真的賞光前來,小將萬分榮幸。”
白薇和我都跳下了馬。白薇道:“丁將軍,楚將軍是我城中貴客,你可千萬不要失禮。”
丁亨利笑了笑,道:“武者不拘成禮,楚將軍您說是麼?”
他臉上雖帶著笑意,目光卻即使銳利。我迎著他得注視,看著他道:“丁將軍取笑。在下看丁將軍槍法如神,佩服不已。”
丁亨利道:“楚將軍在船上定不曾跑馬吧?有無興趣玩兩手?”
我遲疑了一下,眼角正看著白薇和紫蓼的神情。白薇眼中很是複雜,既有期許,又有點擔憂,紫蓼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要從我嘴裡挖出個“是”字來。我笑了笑,道:“不知丁將軍想怎麼玩法?”
丁亨利笑了笑,道:“自然點到為止。來人,那兩枝白堊槍過來,再拿副練習甲。”
一個軍官答應了一聲,丁亨利又對著我道:“楚將軍確是一派英雄氣概,亨利得於楚將軍把臂論交,不勝感激。楚將軍,我的槍法是西土所傳,中原是沒有的,只以力量與速度取勝,請楚將軍不要太過大意了。”
我也見過了他練習,對他的槍法大致有了個瞭解。他的槍法確實與別的槍法有些不同,沒有太多的花哨,每一槍都是實招。但也正因為去除了那些虛招,槍槍真是中宮直進,速度反倒快了許多。
白堊槍和練習甲都拿了過來,丁亨利遞給我一套,道:“楚將軍,請先休息一下吧,看看我們的練習可好?”
我道:“不必了,方才過來就是休息,我們速戰速決吧。”
丁亨利一怔,又爽朗地大笑起來,道:“楚將軍真不愧為英雄,好吧。”
他翻身上馬,舉起一支白堊槍,平放著舉到眼前,向我一低頭。這是馬上禮的大禮,一般只有小輩對長輩或下級對上級才施的。我沒想到他會施這麼重的禮,還沒上馬,在地上還了他一禮。丁亨利道:“楚將軍請慢慢來好了,小將先去那邊,可好?”
他一句一個“可好”,幾乎是在請示。我道:“好的,丁將軍請便。”說著,我解開了外套,正要拿過練習甲來穿上,白薇卻先拿了起來,解開了繫繩,給我披上了。我沒想到她會自己來給我披甲,邊上幾個五羊城的軍官眼中幾乎也有點妒忌地看著我。我不去理睬他們,小聲道:“多謝了。”
白薇也小聲道:“丁亨利的力量大得異乎尋常,你別被他的樣子騙了,小心點。”
丁亨利長相可以稱得上“俊美”二字。如果單看他的長相,我一定會以為他的槍法是走巧妙一路,絕想不到他是以力量取勝的。我點了點頭,道:“好的,多謝。”
“不過你也別擔心,丁亨利很有分寸,你不會受傷的。”
我心中暗自冷笑了一下。原本我只想隨便敷衍一下,但既然丁亨利那麼想看我的槍法,我就讓他看看武昭老師傳我的那幾路槍術。我下手可不會太有分寸,雖然他不會又性命之憂,但他身上的傷一定免不了。不知為什麼,也許是他俊美的相貌讓我感到憤憤不平,現在我最想的反倒是在他那雪白的臉上添一道傷口。
第九章 口舌之戰
隔得十餘丈,丁亨利舉槍向我示意,高聲道:“楚將軍,好了麼?”我也舉起槍,大聲道:“好了。”丁亨利的禮數倒是面面俱到,又行了一禮,拍馬向我衝來。他騎著一匹紅馬,周身如火炭,配著一身黑色軟甲和白色長槍,模樣極是俊朗神武。
丁亨利能被稱為是五羊城後起之秀,槍法定然不弱,衝過來時,邊上的人一聲喝彩。我盯著他的槍尖,雙腿踢了一下馬腹,也衝了出去。
馬行甚快,以這麼快的速度疾衝,看來丁亨利是想一槍決勝負,不會跟我纏鬥。他手中的白堊槍平平舉著,我已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