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只消撥開他的槍尖,讓他一槍刺空,剩下來的便是我的場面了。
十餘丈的距離,兩匹快馬疾馳,只不過一瞬間便碰面了。我的目光已鎖定了他的槍尖,我也有自信,只消他進入我長槍所及的距離,定能讓他一槍掉下馬來。
距離在極快地縮短,他那白堊槍的槍尖在我眼中也越來越大,我估計著已能碰到,突然手一送,長槍已撥到了他的槍上。“砰”一聲響,卻如撥到了一塊巨石,竟然一動不動。
他的力量居然這麼大,不會輸給陳忠!
我大吃一驚,丁亨利卻在馬上一長身,喝到:“中!”長槍如活了一般,突然從下往上挑來,槍尖已對準了我的肩頭。
白薇告訴過我,丁亨利的力量極大,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他。力量大的人一般速度不會快,但丁亨利力量既大,又快得異乎尋常。他的槍法不見得如何高明,只是這樣的力量和速度足以彌補槍法的不足。
難道只是一招我就要被打落下馬了?
丁亨利的槍已到跟前了,我心中一沉,身體的反應卻比腦子更快,人猛地伏倒在鞍上,到了這時候,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剛把身體伏低,耳邊“呼”的一聲,鼻子裡一陣癢,那是白堊槍槍頭上灑下來的白堊粉飄到了鼻子裡,右邊肩頭卻有一陣熱,是被丁亨利的白堊槍擦了一下。
白堊槍傷不了人,但以這麼快的速度擦過,面板也一定被擦得有點腫,但這一槍我畢竟還是躲過了,現在他一槍刺過,便是我反擊的良機,我伏在鞍上,只能反手出槍,手腕一抖,長槍已向他腦後掃去。這一槍力量雖然不大,但如果打中他的後腦,丁亨利也沒戴頭盔,這一槍多半能將他打暈。
我的長槍剛掃出,周圍的人一聲驚呼,當中夾著紫蓼的尖叫。但長槍“呼”一聲,卻只是掃了個空,槍尖上並沒有受力之感,多半掃空了。我將槍一拖,人也坐了起來,開始把馬帶住。
這第一個照面,我就中了一槍,已是落在下風。看來不能以為丁亨利槍法簡單就好對付,他的槍法應該說是另一個套路的,並不比武昭老師教我的那種變化多端的槍法威力小多少。
我剛把馬掉個頭,丁亨利在後面也已帶住了馬。轉過身,我卻見他頭頂上一片白,看來我這一槍雖然沒擊中他,槍頭也在他頭髮上掃了一下。
他在馬上坐穩了,撣了撣發上的白堊粉,又向我行了一禮,大聲道:“楚將軍槍法果然高明,佩明。”
我也撣了撣肩頭的白堊,道:“丁將軍見笑了。”肩頭只是有點微微的疼痛,看來傷勢很輕微,只怕面板也沒擦破。
丁亨利道:“楚將軍,還要再來一次麼?”
我只覺有點氣喘。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但花的力氣卻同惡鬥一場差不多了。只是丁亨利既然還在挑戰,我也不能示弱。我道:“好吧,丁將軍請。”
我帶過馬,正要再衝出去,這時邊上忽然有個將領高聲道:“丁將軍,丁將軍!”
這人叫得很突然,丁亨利已在準備衝鋒,聞聲勒住了馬,我也看向那人,此時才看到,那將領邊上還站了一個新來的人,大概是方才過來傳令的。那人拍馬到了丁亨利跟前,大聲道:“城主有令,奇書…整理…提供下載緊急召見丁將軍議事。”
丁亨利皺了皺眉,拍馬到我跟前,跳下馬來,行了個禮道:“楚將軍,小將有事在身,今日便到此為止,可好?”
我暗中鬆了口氣。和丁亨利對敵,實是太累了,他被何從景叫走,我倒是有點如釋重負。我也跳下馬來,道:“好吧,丁將軍槍法高強,真是我平生僅見的好手。”
丁亨利笑了笑,道:“楚將軍槍法神出鬼沒,小將佩服。不過,我還擋得住。”
他的話雖然客氣,卻也很直率,我的話倒顯得有點言不由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