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我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文侯大人的分派肯定有其道理,你不要再胡亂猜疑。”
曹聞道沒想到我會如此嚴厲吧,他一愕,站直了道:“末將無禮,請統制不必理會我的小人之心。”
小人之心麼?其實,我何嘗沒有這等想法。我又是一陣茫然,正想溫言安慰他幾句,這時從一邊的河面上傳來了一個聲音道:“前鋒營楚統制可是在此船上?”
這聲音很陌生,我向船邊探出身去,大聲道:“楚休紅在此。請問是哪一位?”
黑暗中,有人高聲道:“下官參軍甄以寧,奉畢將軍將令,請楚統制去中軍議事。”
這人聲音很年輕,恐怕正是一個剛畢業的軍校生吧。我道:“好,請甄先生靠過來。”
甄以寧的小船靠到了船邊,黑暗中,只見一個矯健的身影一躍上船。我坐的這船是艘載員一百五十人的小船,不過和甄以寧所乘的小舟相比,也是個龐然大物了,他一躍就上了數尺高的甲板,這身手當然了得。看來,這批參軍和武侯帳中那些多半不擅槍馬的參軍大不一樣。
我拍了拍曹聞道的肩,也不說話,向甄以寧迎了上去。走到他跟前,我才發現我猜得多半沒錯,這甄以寧只有十八九歲,就算不是剛畢業的軍校生,也是入伍沒多久的新兵。
甄以寧向我行了一禮,雙手將將令遞給我道:“請楚統制隨我來吧。”
他說完,又跳下小舟。我跟著他跳下去時,甄以寧卻有些吃驚地看了看我。因為他跳下船時,小船還不由晃了晃,但我跳下去時這船卻動也沒動。在黑暗中,我看見甄以寧露齒一笑道:“久聞楚將軍勇冠三軍,身輕似燕,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他這麼一說,我倒有些侷促。剛才跳下去,我也並不是要故意炫耀自己的本領,聽他這般一說,倒好象我是故意要蓋過他一樣。我道:“甄先生取笑了,末將不過上下馬慣了。甄先生身為參軍,也有這身手,當真令人欽佩。”
我這話也並不都是拍馬,這甄以寧如此年輕,文武皆能,我在他這年紀時實在比不上他。甄以寧聽得我這般說,也只是笑了笑,對划槳計程車兵道:“開船吧,送楚將軍上飛鵠號。”
小船貼著水面劃過,這兩個士兵只怕是從水軍中來的,船劃得極是高明,既快又穩,從一艘艘戰艦縫隙中穿過,碰都不碰一下。到了飛鵠號船邊,小船停了下來,甄以寧道:“楚統制,請上船吧。”
飛鵠號船頭已釘了這三個銅字,看來金府的手腳也快得驚人。這三個字因為鑄出來還不到半天,在月光下也金光燦燦,很是耀眼。不過飛鵠號太高了,以這高度我當然不能一躍而上。我抓著舷梯攀了上去,剛上甲板,甄以寧也已跟著我上來了。他道:“楚統制,請隨我來。”
飛鵠號是畢煒的座船,上面的兵清一色的是從帝都軍抽出來的,有不少很年輕,想必便是軍校的那批畢業生。畢煒的座艙在正中間,我走進去時,把將令交給畢煒的親兵,向他行了一禮道:“前鋒營統制楚休紅前來報到。”
畢煒站起來也向我行了一禮道:“楚將軍請坐,沈洪將軍馬上就到。”
畢煒的座艙很大,最顯眼的便是擱在壁邊正中刀架上那把赤城刀。我坐了下來,過了一會,沈洪帶著他軍中的兩個千夫長慢吞吞過來了。雖然我這個統制也算千夫長一級,不過由於青紅公和紅月公的府軍都不設萬夫長,沈洪麾下的千夫長一個便要帶五千兵,只不過沒有“五千夫長”一說,所以他們也仍算是千夫長。想想帝國軍的軍制,也的確有些錯亂,原先千夫長以上便是萬夫長,但從一百到一千,差了九百人,從一千到一萬卻差了足足九千人了,吳萬齡曾對我說過,他提議在廢千夫長,而在萬夫長之下設一檔統四五千人的官職,這樣可以保徵上情下達,不然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