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風觀從腰間拿下一個小葫蘆,扔了給我,道:“來,喝口酒提提神。”
我接過葫蘆,道:“風軍團損失如何?”
“我是派風軍團四子輪番出擊,每隊出擊兩次,只有一架飛行機失事,落入內匏原去了。”和任何軍隊一樣,戰爭中總有將才脫穎而出。風軍團現在有四個最為出色的將領,恰好名字中都有一個“子”字,其中一個就是原來隸屬西府軍的趙子能,另外三個不知是誰。現在內匏原仍是蛇人控制,落到那裡,自然再無生還之望。我不禁有些黯然。邵風觀對士兵也很愛惜,但他卻從來不和我一樣為士兵的喪生而傷心,在他看來,上了戰場就只能自求多福,誰都有可能戰死。活下來,是運氣,戰死了,也是命裡註定。
邵風觀大概也看到了我的表情,他帶了帶馬,靠到我跟前,道:“楚兄,你那監軍小子可當真了得,呵呵,我也算開了眼了。”
小王子正與幾個親兵圍攻一個蛇人,他已不敢冒進,現在進退越來越顯得沉穩。他的親兵個個都是好手,以眾擊寡,那些蛇人更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已殺了五六個,自己毫無損傷。現在楊易放出的那些蛇人已經大部被殺,剩下幾個只在做困獸之鬥,垂死掙扎而已。邵風觀喝了口酒,道:“總算有這一天了。當初可是我們被它們追得四處逃竄,幾乎不知道生路在哪裡。”
我道:“是啊,希望這一戰結束,天下就能太平。”
邵風觀鼻子裡“哼”了一聲,沒說什麼。我明白他的意思,蛇人即使被消滅了,戰爭卻仍然結束不了。與蛇人的戰爭像一層迷霧掩蓋了我
們內部的重重矛盾,當迷霧散去時,帝國軍與共和軍,甚至帝國軍內部的帝君與文侯這兩派勢力,只怕也會有衝突了。
邵風觀像是自語一般,喃喃道:“戰爭結束了,不知蒲武侯這一次能不能回來。”
我心中一動。蒲安禮夫婦和一個親王作為帝國軍的人質,在五羊城已經呆了好些年頭了,我幾乎忘了這麼個人。對蛇人的戰事結束,他們
回帝都的日程也就臨近了。那個親王也罷了,蒲安禮資歷雖淺,但他畢竟是與文侯平級的侯爵,妻子是前任武侯的獨女,父親又是現任戶
部尚書,掌握財政大權,可以說是現在朝中表面上勢力最強的一對父子。這對父子一定是帝君竭力拉攏的物件,文侯也不會放過他們。可
是,帝君縱然已經今非昔比,但我還是覺得他的能力遠遠不及文侯。
正想著,忽地一邊的大旗發出一陣“嘩嘩”的響動,邵風觀臉色一變,道:“不好,起風了。”
風說起就起,居然全無預兆,天空中還有幾架飛行機,原本組成編隊,此時一下亂了陣勢。我道:“快讓幾個弟兄回來。”
邵風觀看著天空,道:“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讓他們自求多福,看他們的造化吧。好在是蕭子彥這小子領隊,希望他能鬥得過這陣大
風。”
風軍團四子中,其中有一個叫蕭子彥吧。我看著空中,風勢越來越大,那幾架飛行機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亂飛,看得出正在努力降落,只
是極為困難。但那幾個人技巧純熟,有幾次我幾乎以為會相撞,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擦身而過,化險為夷。
正看著那幾架飛行機,小王子跑了過來,叫道:“楚將軍,那幾個蛇人我們殺光了。”
他說得興高采烈,馬鞍前居然還掛了個蛇人的頭顱。我看著他道:“好,不要衝動諸軍陣腳,在此掠陣吧。”
現在地軍團的攻勢極有章法,已經漸漸組織起地軍團最為擅長的“層濤擊”了。所謂層濤擊,就是將全軍分為幾組,如同海濤一般交錯攻擊,楊易最為精擅。可以說到目前為止沒有哪種勢力能經受得住地軍團的這種攻擊。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