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全面地瞭解過吉拉蓬的為人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剛才一直在等的,就是吉拉蓬給他這個暗示。
“為我們這點事情,還麻煩吉拉蓬處長在部長面前費了半天口舌,我們實在是過意不去啊。”林振華說道,他從包裡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從桌面上推到吉拉蓬的面前,接著說道:“這一點小小的意思,是我們的一些心意,還請吉拉蓬處長笑納。”
信封沒有封口,從側面看去,能夠隱約地看到裡面裝滿了綠sè的紙片,這是吉拉蓬此生最喜歡的東西。他一邊目測著信封的厚度,一邊假意地說道:“林先生真是太客氣了,向部長推薦最合適的供貨商,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嘛。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作無功不能受祿,所以……”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向舒曼也瞟了一下。舒曼面不改sè,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吉拉蓬放心了,他想,林振華既然能夠在舒曼面前這樣做,這個舒曼肯定也是林振華的心腹之人,不管做什麼事都不需要瞞她的。
“這個不是祿。”林振華笑道,“這只是一些小小的意思。吉拉蓬處長平常工作這麼忙,這點小意思,是給處長補補身體的。等到咱們的合作成功之後,我們還有更多的心意要表示的。”
“好說,好說,來,咱們先乾一杯吧,為了合作愉快。”吉拉蓬呵呵笑著端起了酒杯,同時,另一隻手在桌上輕輕地抹了一下。林振華覺得就在一眨眼之間,放在吉拉蓬面前的那個信封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得下過多少苦功,才能把這一招妙手空空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啊。
“林先生,那天和你交流過之後,我對於你們的裝置質量,是完全放心的。唯一有點問題的,就是你們的價格啊。”吉拉蓬話裡有話地說道。
林振華問道:“怎麼,吉拉蓬處長認為我們的價格還是太高了嗎?”
吉拉蓬搖搖頭道:“你們這個價格,比尼宏重工的價格整整低了一半。我想了解的是,這樣做下來,你們還有利潤可言嗎?”
林振華反應了好一會,才把吉拉蓬這句話聽懂。鬧了半天,原來人家不是嫌他報的價格太高,而是覺得價格太低啊,這算個什麼事呢。
“吉拉蓬處長,報價這個問題上,我們的確是比較xìng急了。”林振華做著自我檢討,他雖然沒搞明白吉拉蓬的真實意圖,但毫無疑問是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的,“我當時的考慮是,rì本人的報價應當是在350萬左右,我們按rì本人的七折來報價,所以就報出了245萬的價格。這個價格,正如吉拉蓬處長所說,實在是一點利潤也沒有的。”
吉拉蓬道:“誰說尼宏重工的報價是350萬?350萬是他們的裝置價,安裝費用還有100萬呢,總價是450萬。”
“100萬的安裝費用!”林振華好懸沒跳起來,這一刻,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後悔藥都買來吃下去了。早知道rì本人報了450萬,他就應當報到300萬以上了,按1比2。8的結匯價,他這一念之差就損失了200萬人民幣啊。
“吉拉蓬處長,我們還來得及修改價格嗎?”林振華誠心誠意地問道。
從常理來看,林振華這個問題實在是很荒唐。吉拉蓬是買方,他是賣方,哪有賣方向買方請教能否漲價的道理?然而,在這個場合裡,他這樣問卻是完全合理的,吉拉蓬既然點出了這一點,自然就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林振華沒有必要再裝客氣。
要說起來,在搞貿易這方面,林振華的經驗還是嚴重欠缺的,尤其是對於東南亞這些新興國家的潛規則,他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對於自己不懂的東西,就要不恥下問,小林經理在向人討教是沒有心理障礙的。
“修改價格是不可能的。”吉拉蓬斷然地說道,沒等林振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