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我們必須加強這方面的培訓了。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眼前這事該怎麼辦呢?”項哲問道。
林振華一時也沒有太好的想法,只得說道:“開會吧,聽聽大家的意見。”
在潯陽的管理層幹部們都被緊急召集過來了,項哲向大家通報了在穆通礦區發生的事情。然後請大家發表意見。與林振華的反應一樣。幾乎所有的高管聽說發生了罷工事件,都震驚不已。這正應了林振華和項哲說的話,應當加強點跨文化管理的內容了。最起碼,得讓大家對罷工這個詞有所適應。企業走出去之後,罷工、抗議之類的事情。估計是不會少的。
“對方開出的條件是什麼?”岑右軍問道。
項哲答道:“撤銷處罰決定,未來不得再以同類理由處罰工人。”
“這是不可能的。”岑右軍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於岑右軍的這個回答,項哲並不覺得意外。在整個集團的高管裡,岑右軍是最講究紀律xìng的一個,這也許與他曾經在部隊裡當過排長有關吧。
“理由呢?”項哲平靜地問道。
岑右軍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一個企業沒有一點管理規章制度,那麼以後就根本無法繼續管理下去。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必須在事情的萌芽狀態就把它壓下去。”
“可是,人家說了,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下班時間已經到了。他有權離開。”胡媯插話道。雖然他的看法和岑右軍差不多,但他還是要和岑右軍抬抬槓。這種辯論的方法,有助於把事情討論得更清楚。
“這……”岑右軍一下子被嗆住了,胡媯說的這個理由,還真讓人沒法反駁。如果在中國,你當然可以說點什麼個人利益、集體利益之類的,但在南美,人家有這樣的傳統嗎?
正當大家都被這個荒唐的邏輯憋住的時候,方延武發話了,他問道:“其實,我們有一點沒有搞明白,趙勇群要扣這個叫麥克米金的工人的工資,理由是什麼?是因為他按時下班了,還是因為他把車堵在路上了?”
“當然是因為他把車堵在路上了。”項哲說道,“根據礦業公司過去的報告,工人中間,類似於這樣一到下班時間就扔下手頭工作離開的情況,並不少見,但只有這一次是最為惡劣的。如果不是因為麥克米金把車停在料場的門口,堵塞了進出的交通,這件事也許就會被當成一次普通的事件,淡化處理了。”
“這就是了。”方延武道,“我們處罰麥克米金的理由,不在於他脫崗,而在於他把車停在了不應當停的地方。別說這車是公司的,就算是他自己的車,堵塞了交通也需要受到處罰。”
項哲有所感悟,他說道:“老方,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對這件事情,其實不應當套用勞動紀律來處罰,而是應當按照破壞生產秩序來處罰?如果是後者的話,……這恐怕就得移送司法部門了吧?”
這其實就是一個管理觀念上的問題了。在趙勇群看來,麥克米金是公司的職工,他犯了事,自然應當按公司的管理規章來進行處罰,所以本能地給他套用了違反勞動紀律的條款。而事實上,這樣的事情更應當透過司法手段來解決。趙勇群沒有想到使用司法手段,主要是因為在國內的時候,公司內部的事情往往都是傾向於在內部解決的,讓司法來介入公司事務,那就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了。
如果麥克米金能夠把這件事想明白,他應當感謝趙勇群保護了他,沒有直接把他推給jǐng察。但可惜麥克米金根本沒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他向工會求助,要求工會向公司施壓。而工會的領導人卡內拉斯也是習慣於與資方做鬥爭的,平時沒事都想著要生點事出來,如今確實有事了,他豈能不想法把事鬧大?
胡媯點了點頭,說道:“老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