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是上好的軟煙輕羅,輕柔的紫色朦朦朧朧,似乎一角還帶有手繡的不知名的花飾,“卻不料見到幾名神色怪異的人在你身邊打轉,似乎有人早就料到你會遇刺?”
雲天之的動作沒有了剛才的粗野和力量,他小心且輕緩地用絲帕擦拭著阮蘿的嘴角,絲帕上繚繞的香氣鑽入阮蘿的鼻子,她隱約記起這是那日徐緋月房中的特殊味道。
味道不濃,但是有些刺激,阮蘿沒有忍住,滑稽地打了個噴嚏。
“謝謝你。”
之後,她抽噎了一下,聲音軟軟地。
“你的那個晴雨表是份大禮。”雲天之的笑容和聲音都輕描淡寫,卻讓阮蘿心口一震。
“如果下次再見到我身陷險境,你便不會出手相助了?對不對?”阮蘿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聽起來那麼傻,一時間她的腦子恢復了正常,恐懼雖然還讓她的指尖忍不住顫抖,但云天之的話像是觸動了她的心絃,讓她有一種不出的憋悶。
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任何讓雲天之為難的跡象,他仍然保持著笑容,輕輕用手捏住阮蘿的下顎向左偏了偏,認真地擦拭著右半邊嘴角:“你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我還有些不習慣,不過,我卻很喜歡,女人不一定要工於心計,但必須會懂得算計。”
一時間阮蘿不知道該什麼好,肩胛上的疼痛將她的思緒轉移到剛剛那恐怖的一幕,下意識地一抖,雲天之皺了皺眉頭。
“受傷了?”
“剛才有一隻箭擦到了。”阮蘿低頭一看,衣服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雖然沒有血的痕跡,可是疼痛十分清晰。
“箭上不知有沒有毒,”雲天之再次皺了下眉,可是眼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捉狹一閃而過,“要不要我來幫你看看?”
一聽箭頭上或許有毒,阮蘿急忙點了點頭,兩隻手自然而然地將交領的衣衫向手上的一邊拽開,露出自己的鎖骨,又揚起了下顎。
“有沒有毒?”阮蘿緊張地問。
雲天之愣住了許久,阮蘿的鎖骨有著很好看的弧度,雪白的肌膚上一道極淺的傷口輕微溢位了硃紅的血痕,鎖骨上方有一個極小的硃砂痣,隨著呼吸在一片柔嫩的瑩白膚色中正上下起伏。
他不過是逗一逗她而已,像她這樣的良家姑娘聽到這樣輕薄的話一定會紅著臉瞪圓了眼睛,窘迫得半個字都不出來才對,雲天之在剛才的一瞬間忍不住去想,阮蘿的眼睛若是睜得渾圓,一定格外好看。
可是阮蘿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就自己拉開了領口,雖然只是露出了鎖骨和傷口,但卻讓雲天之一時語塞。
他看著雪白之上浮起的一絲血紅,身體情不自禁地往前傾去。淡淡的血腥味道混合著阮蘿的體香湧入胸口,那一點硃砂紅痣上似乎沾染了一抹暈開的血紅,在雪白的肌膚上妖嬈欲滴,讓人不自覺就想親吻採擷。
雲天之的喉間有些乾燥,白皙的細膩漂浮著凝紅的妖冶讓他忍不住想要親吻。
屋子裡很安靜,阮蘿覺得有些奇怪,等她發現箇中蹊蹺時,一絲溫熱在□的鎖骨處正在輕輕漾開,那是雲天之的呼吸。
她一瞬間明白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愚蠢,可她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閃避,兩個人之間還有距離,阮蘿的心跳不停的敲擊著胸膛,血液像是一齊湧上了臉頰,她覺得十一月的氣溫驟然在這狹小的屋子裡升高。
“沒有中毒。”
時間好像隔了很久很久,阮蘿聽見雲天之的聲音悄然響起,她如獲大赦地拉上領口,深吸一口氣。
“謝謝。”
雲天之的臉上半點都看不出剛才失態的神色,他將絲帕放在阮蘿手裡,笑著道:“這事情一定會驚動寧思危,痕城城主來此之前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你暫時還是安全的。”
“別人都叫他城主,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