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菜,你敢閉上眼睛嗎?”
一壽的聲音沙啞的厲害,他環著對方的脖頸,滿臉通紅,有些語無倫次。
“你閉上眼啊,你不閉眼我怎麼親啊!不親的話我怎麼能確認你的嘴唇到底是冰還是熱呢,不親的話我怎麼能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什麼呢……”
一壽與朽木白哉相互對視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對方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閉上眼睛。看著如此木頭絲毫不配合的朽木白哉,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有種……自己迷失了,而對方卻在看笑話的感覺。
這一刻,之前的那般緊張不安,小鹿亂撞的像是動情少年才會有的悸動全部都成了一個大笑話,一種諷刺。
啊,他在做什麼?
他想要對朽木白哉做什麼,他在期待什麼,是在期待對方給他回應嗎?還是在期待對方會配合?
他到底是怎麼了?
“……白菜你真是太沒有幽默感了,啊哈哈你不會以為我剛才真的想親你吧。”一壽強忍著心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努力扯出一絲微笑,慢慢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勇氣再去看朽木白哉的眼眸,只是低垂著眼眸,默默承受著那種無盡自嘲與羞愧折磨。
是他自作多情,是他多想了,是他自己想多了……
一壽重新躺在了床上,雙眼緊閉,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一種空前的絕望與無助將他整個人包圍。他想他已經無法再用正常的心態去面對眼前這個男人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丟了面子,丟了尊嚴。
朽木白哉的沉默讓他以為對方是在默許。如果他是在報復,那麼很顯然,他贏了。
彷彿整個心被掏空了,只留下血肉模糊的傷口不斷刺激著他——
這一切並不是夢。
一壽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感到一股血腥氣充斥著整個口腔,卻仍然沒有松嘴。他雖緊閉著雙眼,但眼淚卻不停往下掉。身體還被壓在床上,沒有了之前的悸動與不安,此時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羞恥與憤怒。
“白菜我覺得你應該放開我了,你不覺得咱們兩個人這樣感覺很奇怪嗎?哦當然你可別誤會,我絕對沒有對你產生什麼想法,你千萬別當真……”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異常,“朽木白哉,放、開、我!”
見對方遲遲沒有動作,一壽開始奮力掙扎了起來,手腕處的束縛愈來愈緊,那彷彿是要嵌入靈魂深處一般的縛道讓他吃痛的在自己下唇上咬開了幾道口子。被對方完全無視自己的冷漠徹底擊垮,他覺得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已經崩潰瓦解。
“朽木白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我承認剛才是我不對,那麼你呢?你又幹了什麼?!看我出笑話你很開心?看我在死命硬撐著跟你扯淡,你是不是很爽啊混蛋?!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如果你是想要報仇的話,那麼很好,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被你耍了,我被你像只猴子似的耍的團團轉!該死的是我剛才還TM特別深情、投入!!”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過,從來都沒有這麼絕望過……
他不是什麼雙性戀,他是一個真正的同性戀。
他喜歡男人……
活了這麼久,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同性戀。
“我的腦子一定是被馬桶蓋擠過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幻覺。”他哭的聲音有些嘶啞,雙肩因此而距離顫抖著。
“……白菜,如果你以為我喜歡上你的話,那你可就未免太天真了!我這個人就是感情太豐富了,一旦入戲我就特別容易深情,我就特別投入。所以你看我現在這熊樣,其實不是因為你拒絕我哈哈,而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