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大肆進貨,他如今在東方三鎮也是首屈一指的大財主了,而且又是“相爺”鄭渭的哥哥,許多人便都認為他有內幕訊息,紛紛來向他打聽,鄭濟一開始不願意說,後來實在擋不住因為來問他的人裡頭有不少是這兩年幫了他大忙、賣了他大面子的人,沒有他們鄭濟也很難在東方三鎮這麼快就立足。
所以,他有些神秘地告訴這些好友:“我鄭濟當然不會做蝕本生意,我就悄悄地與你們說吧,眼前的局勢只是一個小反覆,最多到秋天,絲路就肯定會重開,不但重開,而且這一次只怕將直接通向長安!”
眾商人在驚駭之中又帶著幾分不信,但又不敢不信,鄭濟如果是當中宣揚這件事情,沒人會信他,可他這麼神秘兮兮地將這個“內幕訊息”洩露給他的好友,他的好友自然也就有好友,沒多久整個東方三鎮的商圈就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原來,大都護一切都是有謀算的啊。”
鄭濟“洩露”的這個秘密,在東方三鎮的商界很快就傳遍,許多依然對安西唐軍充滿迷信的人當場就信了。但大多數人對此也就保持觀望而已,還是有部分人覺得不保險,而像鄭濟與洛甫一樣,在這個危難當頭時刻還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來入貨的人則寥寥可數。
商業的訊息是不用長翅膀也會飛的。
訊息很快就傳過了俱毗羅沙漠,過了溫宿,進入疏勒、莎車、于闐、寧遠。
于闐國主李聖天聽到訊息後大吃一驚,暗道:“怎麼東方出這麼大的事情,馬太尉都沒來回報?”忙派人往疏勒去打聽,他派出去的人還未出城,馬繼榮的密奏就到了。李聖天讀過之後,追回前往疏勒的使者,一邊派人前往蒲昌海,命馬繼榮好生調停,務必令安西軍歸義軍和好如初。
絲路是連貫的,猶如水流一樣,高昌那邊有一截商旅,焉耆那邊有一截商旅,到了龜茲、疏勒,同樣有一截的商旅。由於距離隔得比較遠,所以對毗伽忽然壓頂並不像從高昌逃出來的商人那樣震撼。
當然,擔心還是有的,只不過不像在東方那樣,越往西商人們對張邁的信心就越大,這是因為離戰爭地更遠,受到的心理直接衝擊也就比較小,許多人都認為絲路重開乃是大勢所趨,眼前的困局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在寧遠,百姓的生活依舊顯得很平靜,商人們依然憧憬著絲路的未來,這裡離開東方三鎮有千里之遙,加之山河阻隔,雖然同屬安西有時候卻會讓人生出不同國度的感覺。不過上層軍政人員卻是另外一番感受。
寧遠鎮守使府邸。
郭洛得到訊息後頗為擔心,他擔心張邁,擔心妹妹也擔心自己的外甥。
他所得到的訊息自然比坊間的小道訊息要迅速得過、快捷得多。
“大家看,該如何是好?”
郭洛將書信出示諸將,諸將都說要趕緊派遣援軍前往高昌,劉岸卻道:“不,不行!絕對不行!不能派兵。”
諸將問為什麼,劉岸道:“從這裡到高昌,道路上千裡,等我們的人派去,只怕戰爭也都已經結束了,還談什麼派兵!不但不能派兵,而且還必須穩住,不能有一點異動!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穩住西線!”
郭洛贊同了劉岸的主張,從庫巴到託雲,駐軍沒有一點異樣,平靜得彷彿東方所傳來的一切訊息都是謠言。
薩曼那邊透過商人也知道了東方之事,作為安西曾經的敵人,它竟然比安西的朋友更加信任張邁的實力。
“不曉得東方出了什麼事情,但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得上當年嶺西三家會師進攻疏勒吧。”薩曼的人用他們的經驗認為,到最後張邁仍將取得勝利。
如果說訊息就如同有雜質的水,那麼從高昌到寧遠的千里距離就像一個又一個的過濾網一樣,將訊息一層層地過濾掉,但別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