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夫派專人將列克。阿爾瑞的救治方案送到了蕾依麗雅的床前,蕾依麗雅只看了個大概就斷然拒絕了,她的理由是:“不,我不能接受。公會的條例雖然不禁制我們信仰宗教,但我本人對宗教並沒有任何興趣。也就不敢勞動大神官閣下費心了!”得知蕾依麗雅的回答之後,列克。阿爾瑞也是無可奈何。
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繼續休養下去,可以上路西行了。
杜邦搖頭說:“不,不行。杜龍閣下已經說了,他正在尋找解毒的法子,讓我們先等等。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險!”蕾依麗雅說:“冒險?我可不這麼認為。我所中的毒,我的傷不都是你治好的嗎?難道你的本事只有在馬爾堡才用得出來麼?”杜邦有些無奈地說:“不,我是擔心長途跋涉,會導致毒素擴散。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蕾依麗雅說:“我覺得在馬爾堡繼續呆下去才有可能呢。我們現在都成了敵人暗殺的物件,呆在這裡,敵人遲早會有機會的。你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我的身邊吧?”說到這裡,她的臉頓時紅了,瞟了瞟杜邦,又說,“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光明教廷的人,不喜歡他們的宗教理論。呆在這裡,我的心情也不會好的。誰又知道心情會不會影響毒素的擴散呢?好了,杜邦,如果一發現有什麼不妥,我們就停下來,好嗎?我真的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了。”
杜邦說:“我一直在懷疑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管得住偌大的魔法師公會。現在我知道了……”蕾依麗雅淺淺地一笑,猶如一顆映日生輝的藍寶石,她問,“你知道什麼了?”杜邦說:“你呀,思維慎密,口才一流,那些成天泡在魔法研究裡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呢?”蕾依麗雅道:“你這是挖苦我?還是稱讚我?”杜邦看了看蕾依麗雅,又看了看窗外的大海說,“當然是稱讚。你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女孩子。有如大海般廣闊,又有如天空般寧靜……”蕾依麗雅臉上頓時浮起了兩團紅暈,但她卻昂然地抬起頭,看著杜邦,眼裡盡是柔情蜜意——她在努力地讓自己改變。
當天晚些時候,他們就辭別了雷切夫,辭別了馬爾堡,縱馬馳出了馬爾堡的西門,向著斯堪德維亞高原行進。
當天晚上他們在距離馬爾堡約30公里外的小鎮上歇息。杜邦一夜未安歇,警惕著敵人有可能的暗殺,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
從馬爾堡一路往西,是馬恩圖的精華腹地,也是十字軍騎士團統治的中心所在。在貝南時,杜邦聽當地人說馬恩圖人民的生活慘不可言,十字軍騎士們驅馭他們有如豬狗,動轍就以各種罪名吊死,從斷雪大峽谷到馬爾堡的公路兩旁,掛滿了屍體。一路南下以來,杜邦卻是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除了靠近斷雪大峽谷的地域較南部荒蕪外,整個馬恩圖地區較之貝南安定、富裕多了。特別是從馬爾堡往西的這一路上,杜邦特意留心觀察,發現當地百姓安居樂業,從騎士到士兵大多謙躬友善,很少看到有欺凌弱小、魚肉人民的事情發。在看到有按著十字斗篷的騎士經過,地裡勞作的農人、趕路的商人都會停來,虔誠而恭敬地行禮,騎士們也會回禮,從他們的神態和眼神來看,尊敬與謙躬都是出於內心的,沒有一丁點的畏懼與做作。
三天後,他們走出了馬爾堡南部的丘陵地帶,即將踏入斯堪德維亞高原的南部地帶。傍晚時,他們在公路上看到相當奇特的一幕,兩名中年農夫、兩名騎士、一名牧師學徒——讀經員、還有一名獵人打扮的青年,簇擁著一輛馬車朝東趕路,因才下過雨,路面滑,馬車不小心摔到了路邊的溝裡,車軸斷了。一行人都圍在車邊哀聲嘆聲。蕾依麗雅好奇地問:“你們好,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披著斗篷的年輕騎士忙空出手來,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說:“尊敬的小姐,您好。請不要靠近,我們這有位病人,他得了很可怕的傳染病,需要送到馬爾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