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略顯纖弱的肩臂整個罩住,稍一用力,她便疼地打了個顫,隔著幾層衣料,遺玉卻很快便感覺到被他覆蓋住地方,緩緩升起一股熱熱的氣流,痛感竟然一點點被壓了下去。
這手臂稍一不疼,遺玉別處的感覺就敏銳起來,身旁的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薰香之氣很是好聞,兩人坐的很近,她目光一移,便能瞄到李泰線條光潔,從側面看微翹的下頜,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往外冒,她閉了閉眼晴,連忙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抬起頭,出聲問道:
“殿下,您使的可是內力?”
她知道這會兒她手臂上源源不斷的熱氣,不可能是人的自然體溫,早上才見過他大手一揮,便將紙張上的墨跡烘乾,想必是習武之人的內力之類。
李泰目光在她毫不擔憂的小臉上一掃,便又轉移到她手臂上,並未搭她的話。
遺玉見他懶得搭理自己,心裡有些訕訕,又一想,人家辛辛苦苦每日早起晚睡教自己練箭,她可好,大意地把自己弄傷,萬一有個好歹,參加不了箭藝比試,那不是白費人家功夫麼,不怪李泰會不悅,這事換到她身上,也要不高興。
“我的手臂傷的嚴重嗎?”
倒不是她不擔心,在院子裡猛然抽痛那會兒,她第一個念頭便是暗呼糟糕,生怕她因此不能參加藝比,但這會兒李泰在邊上,她卻生不出什麼擔憂,儘管他從進屋就沒同自己說過半句括。
李泰聽她進屋這麼半天,總算是問到了點子上,正要開口,就聽她又補了一句——
“還能參加藝比吧?”傷不傷的倒無關緊要,能否按時參加藝比,才是遺玉最關心的問題。
半張的薄唇又重新闔上,遺玉見他不應,便將認錯的話嚥下,室內再次安靜下來,只有院子外面銀霄時不時一聲短促的鳴叫和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和手臂上熱熱又舒適的感覺讓遺玉閉上了眼晴,下巴一點一點地貼近鎖骨,身體慢慢向著背後的軟榻靠去,昨日她睡的晚,是因著煉雪霜早上才保將神清氣爽,又是作畫又練箭折騰了一天,身體和精神都已疲憊,這會兒被李泰用溫性的內力疏導肌理,不瞌睡才怪。
在她後背就要捱到軟榻的稜邊時,李泰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突然離開,順勢向後一移環住了她纖細的肩膀,稍一收緊手臂,她的身子便一歪,便輕輕靠倒在他胸前。
李泰低頭看著臂彎中的少女,青碧色的眸光順著她覆著柔軟髮絲的額頭,移到輕閉的眼睫上,秀氣又圓潤的鼻子上,淡淡的湘妃色唇瓣上,託著她小臂的那隻手鬆開,緩緩移到她的面頰上,在她泛著粉色的腮幫子上,輕輕戳了戳,指尖柔軟的觸感,讓他神色淡淡的面容,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愉色。
待到少女輕囈了一聲,鼓了鼓腮幫,他才將指尖離開她的臉頰,下移幾寸,在她鎖骨下輕按了兩下,點了她的睡穴,伸手探入她膝窩,雙臂一收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放在軟塌上,又拿自己剛才脫下的鴉青色裘衣蓋在她的身上,寬大的外衣很容易邊將嬌小的身子遮的嚴嚴實實的。
李泰又盯著她看了一眼,轉身走出書房。
小樓東屋,李泰穿著單衣靠坐在羅漢床頭,床邊三步外彎腰站著一名男子,正低聲稟報著最近京中的一些訊息。
“。。。因此,高陽公主被三公主送回了皇宮,又被陛下訓斥禁足了幾日,最近在國子監並未惹事。。。那東西已託人轉送給到長孫三小姐手上。。。吳王已經把餘下的死士全都調到了城南的別院,品紅樓那裡。。。”
男子講到最後,半跪在地上,道:“屬下無能,昨晚潛到宣樓去查詢,除了御、樂、畫之外,並未尋得其他五院藝比的題目。”
室內一靜,跪在地上的男子也不敢抬頭,額頭上漸漸溢位汗珠,呼吸都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