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去苦味,所以小姐乖,快把藥喝了吧。」
「你的口氣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映夏忍不住失笑,乖乖喝起湯藥。
湯藥苦得令她皺起一張臉。
此時,外頭已經騷動了半日的聲響仍未停歇,她疑惑地問:「外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什麼事,準是丁二又應大夫人的要求移動院子裡的樹了吧。」金子神色微慌,趕緊再舀一匙湯藥送到她眼前,試圖轉移她的心思。
「娘移樹是為了我好,她想讓這房裡能多些日照,看我的病能不能快些好起來。」映夏盯著一直低著頭的金子,心中一疑,「金子,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應該不會是大娘在移樹,一定是別的事,告訴我。」
「就……就……」
「金子。」
金子心想,自己嘴巴老實,絕對瞞不了小姐多久,索性牙一咬,說了。
「是柳老爺他們要回福州去了,一大早柳家的僕役們便開始整理行囊,過午起程。」
「他們要離開了?」映夏的表情像失了魂般。
他要回去了……從她病倒至今,柳君實從未探望過她一次,難道連要離開了,他也打算什麼話都不對她說就走嗎?
如果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很難有理由再對你寵愛……
他曾這麼說過,難道對他而言,任何女人都能成為他的妻子,而她只是湊巧出現在他面前、湊巧是京城富商楚德威的女兒?
所以,他真的不愛她嗎?所以他才能毫無顧慮地奪走她的清白,再應允父親安排的另一個婚配物件?
不,他說過要她的,他的心裡一直是要她的呀!
像被針扎般的刺痛,一點一滴地侵蝕映夏的身心,蠶食她的愛。
猶記得那一夜,他曾說過要她相信他,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會陪伴她、愛護她、疼寵她,一絲一毫不會改變的,為什麼一夜之間全變了?
她要問清楚!
對,她要問清楚他的心!
映夏立即掀開被子下床。
「小姐,你要做什麼?你的身子還虛弱得緊,這會兒還不能吹風呀!」金子急忙擱下手中的碗,取來一旁滾著自狐毛的翠雲裘披在她肩上,「小姐,你要去哪兒?」
「告訴我,實哥哥人在哪兒,我要見他。」
「可是小姐的身子……」
映夏停下步伐,蒼白的俏顏微慍地轉向金子。
「他在哪兒?」
「在……在方春園。」
※ ※ ※
柳家的人在京城待了好些時日,會館已開始興建,現今只需留下一名管事與幾名輔佐的人待在京城監工,直至會館興建完成。
站在廊下,柳君實一臉漠然地看著僕傭們忙進忙出地打包行李,準備起程回府。
一會兒後,小胡從外頭回來,朝他走去。
「少爺。」
柳君實專注地看著園子裡的樹,那嫩綠的顏色在他心底始終與一抹人影重迭,那個人兒始終帶著甜美開朗的笑容回應他,總是以撒嬌的語氣同他說話、賭氣、玩鬧,總是愛喊他實哥哥,及笄後也改不了孩提時的口吻。
他同樣忘不了她柔軟馨香的身子偎在他懷裡的感覺、埋在她體內讓狹小又敏感的身子吸附時的歡悅,她低吟輕泣的模樣更是令人著迷……但,這樣的可人兒卻已不屬於他。
若不是那夜他只飲了兩杯乾和酒,思緒清晰,他會以為是自己是回味著夜夜折磨人的夢境。
「少爺?」見主子失了魂地直盯著牆旁的樹,小胡再度出聲,這才喚回他的注意力。
「我交代你的事辦妥了?」
「是,已辦妥了。」
「他說何時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