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笑他的分類法。
“不管是監獄或婚姻,經濟區比法國劃分得更清楚。”
“好吧,理由是什麼?”
“娉艾是個美麗的室友,和這種室友長住,至少養眼,不會破壞胃口。”
那次,她批評他把女性物化,他回答,物化人類的不只有男性;她說在他眼底的婚姻太悲哀,他回答,放眼所見,沒有一樁婚姻不隱藏悲哀,只是有些人誠實面對,有些人拿童話故事,用甜蜜幸福自我催眠。
你看,這種男人、這種觀點,怎適合婚姻?
女人要愛、要一輩子的承諾、要安全戚,還要幸福填滿每一吋生活。喬力夫擺明給不起,他給得起的只有燦爛笑顏,偏偏笨女人,總讓他的笑臉欺騙。
殷艾繞到爸爸和力夫母親身邊。
她的社交很有進步了,她挺直身子,緩步前行,她不斷向親戚朋友打招呼,帶著虛偽向每個對她感興趣的男子微笑。首度,她發覺娉艾和力夫不簡單,明明虛偽矯情,還能笑出耀眼陽光。
她在父親耳畔低語:“爸,我腳很痛,可不可以先上樓休息?”
這是第一次,殷艾要躲起來,先徵得他的同意,這讓章育啟頗感訝異。
“你快去,這裡我來應付。”父親不捨地說。
整個晚上的表現,她雖不及娉艾的親切熱情,但對殷艾而言,已屬不簡單。
“殷艾。”父親叫住她。
“嗯?”她累得笑不出來,但力夫的人際關係學在耳邊發酵,逼出她的反射性微笑。
“要不要爸陪你上樓。”
“不必了,客人這麼多,送客的時候,爸再讓人上樓喊我。”
“你好好休息。”
溝通就是這麼回事,你讓一步,我退三分,有了距離便沒了偏見,你笑一笑,我對你體貼,再大的問題都能獲得解決。
殷艾離開,章育啟轉頭對宋慧芹說:“殷艾在外面一定吃很多苦頭。”
“應該是,我聽力夫說,她在工作上表現得相當好。”慧芹說。
“力夫的看法沒錯,讓殷艾出門見見世界是正確的。”
“有時間,你可以去拜訪一下殷艾的老闆。”慧芹提議。
“做什麼?用權勢壓人,教他不準欺負殷艾?”
“不對,是去謝謝人家對殷艾的栽培。力夫說過,那個老闆是他的學長,一個很有才幹的男人,白手起家,不依賴任何人幫助,最重要的是他未婚,你不是一直想替殷艾物色好物件?”
一語驚醒夢中人,章育啟猛點頭,當爸爸的就是沒有辦法像媽媽那麼仔細。“好,找個時間,你能陪我去嗎?”
陪他?沒問題,這段日子裡,她陪他做的事情還少了。不過……陪他,感覺不錯。
“你是好人,真的真的,是我不好、我不對。”娉艾連聲說。
“因為我是好人,所以要和我分手?邏輯不通。”力夫以為自己會生氣的,但是沒有,意外吧!未婚妻要解除婚約,他多少有些“正常”反應吧!
“我知道不通,那隻汪汪對我那麼壞,你對我那麼棒,沒道理我喜歡在他身旁。”她懊惱,對於愛情,她是門外漢。汪教授……他的愛情課教得很差。
“你不喜歡待在我身旁。”他不是計較,只是不懂,他的魅力怎會在章家姐妹身上失去效力。
“不一樣的,和你說話很有趣,就像和大哥哥在一起,和汪汪……”光提到他的小名,幸福就不自覺飄上眉尖。
他看見了,力夫拍拍她的肩。“沒關係,我知道女人偏愛小動物,要怪就怪我老爸不姓汪或喵。”
他笑,她也跟著笑了。“抱歉。”
“為什麼?”
“我讓你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