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淋浴時間了,請需要沐浴的獄友到浴室集合。”
這道通知非但沒讓劉河鬆懈下來,反而讓這一屋的人別有情趣的吆喝了起來,讓他更覺得如臨大敵。
這一定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0708就是他們的房間,看守所裡洗澡是一個房間依次集體共浴,前幾天他也只去了一次,而現在劉河的直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去。
可沒得他選擇,這就像是鍾剛早預謀好的,或者是經常慣用的手段。所有人都起身圍向牆角的劉河,鍾剛左手輕輕朝身後打了個響指,便有兩個強壯的男人上前將劉河一把夾在中間帶向浴室。
期間劉河不敢出聲,他明顯感覺腰部有個尖銳的東西抵著,預警也沒察覺什麼異樣,實際上也根本沒怎麼看他們。
在被架到浴室的途中,劉河有些絕望,他渴求著哪怕一絲奇蹟,一絲生機——可現實除了無情與殘酷,什麼也沒有。
“小兄弟,你何必這麼固執呢?”到達浴室後,鍾剛坐在手下搬過來的椅子上,滿眼慾望地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劉河。
沉默的不一定是羔羊,劉河怎麼都不想再受一次屈辱,大不了你死我活,這是他腦海裡現在唯一的想法。
他站了起來,手握緊了拳頭,有些顫抖,但聲音很洪亮,像是衝破了膽,決然道:“剛剛不是說還可以選擇打嗎?”
阿昆陰鷙的臉先是愣住了,連鍾剛都收緊了瞳孔。接著就是全場雷動般的笑聲。
“哈哈哈!……”
“笑什麼,要麼你們就把我打死,要麼就放我走,不要再來干擾我!”這句話是劉河咆哮著喊出來的,平日靈動乾淨的臉竟也露出一種銳利感。
大多人都收住了笑聲,鍾剛則是更有趣味的神情打量著劉河,然後側臉在阿昆耳邊說了什麼,阿昆便出了浴室。
回頭繼續對劉河說:“小兄弟,這裡是不會死人的,你想的太嚴重了,也想得太簡單了。”
鍾剛的話有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冷怵感。
“!……什麼意思”劉河毫無頭緒問道。
“啊!……”
沒等劉河有任何防備,身後徑直揮來了一拳,重重打在側腰上,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的同時,小腿上又捱了一腳,是另一個人踢上來的。
也許是壓抑太多的憤慨需要一個出破口,也許這一踢打激起了任何一個男人心底都會噴發的憤怒。
劉河真的像是被激怒的困獸一樣,即使打回去的拳腳沒有套路,每一次攻擊都有同歸於盡的傷害力。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雖沒那麼誇張,但人要是拼命的時候比一般人怎麼都要狠三分。
即便頭上破了口子,血染衣襟,他這時真的只想拼命。將身上的痛全部壓制成手中的力量,不管是拳打腳踢還是用牙咬,他還真把第一個揍他的大個子給摁倒在地。
看得一臉輕鬆的鐘剛,這是朝兩邊使了個眼神,上來的幾個人將劉河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有些模糊的眼睛看著鍾剛走近自己,蹲下身來,依舊笑著。
粗糙的手捏著劉河的下巴把臉硬抬了起來:“行啊,小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竟然還能放到我一個人。”
劉河咬著牙,嫉惡如仇、甚是憤慨地瞪著鍾剛,氣氛劍拔弩張。
這時剛剛出去的阿昆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柔弱嬌小的年輕男人。
第十章
“鍾哥,人帶來了。”剛進門的阿昆將那個年輕男人反手押了過去。
那個男人有些發抖的害怕,頭一直低著,面板很白,是那種體弱的病態白。
男人被押著從眼前走過,劉河看見他的眼神麻木得沒有一點生氣。這就是所謂的社會陰暗面嗎?
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