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裡設教堂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的。平常領主的家人和守衛或許會有一個自用的教堂,可是現在在新建的教堂那裡已經有了一批熱心的西安教士。如果她在城堡裡設教堂,他們就會要派人來主持彌撒,而她不喜歡那樣。西安教會的人向來反對女性,依他們的教義,最忠誠的女基督徒不該做母親或妻子,而是關到修道院裡當修女。
“你可以把它裝飾得很漂亮,”監工繼續說道,“做為專為女士用的教堂,而這控制地道通路的石柱還可以留在這裡。”
這樣的工程需要花一大筆錢,她懷疑這個監工是否在為他自己的算盤打主意,不過她也不禁想像著一個精緻小教堂的樣子,這在法國相當流行。
她搖搖頭。她可以看出他很失望。
事後她回想起來,卻也不禁懷疑那個監工為什麼要乘尼爾不在的時候告訴她這處密道的事。
現在這城堡感覺起來空空蕩蕩的。雖然還是有很多人,新兵在院子裡操練,杜波德帶著僕役把夏季的收成打包存放在廚房後面,馬舍的人在訓練七月時在馬市上買的新駒,每天早上也都有一批商販和鄉下人帶著貨品來交易,可是每個人都還牽 掛著去西征的莫萊軍隊。守城的衛兵眼睛一直望著遠方的威爾斯山區。他們聽說在格拉莫根北邊的一處河邊打過一仗,莫萊的軍隊打贏了,並且繼續往西格谷的威爾斯堡壘逼近。
幾天之後,傷兵回到了莫萊城堡,他們的狀況非常糟。因為朱尼爾急著帶軍去追卡沃德,所以沒有時間安排人送他們越過山區回來。
這些筋疲力竭的傷兵躺在營區的地上等待救治的時候,史華特率著空的補給車回來了。
“老天,”他環視四周說道。“就這麼幾個人?在路上至少還有一半的傷兵,他們都沒有回來嗎?”
艾琳沒有時間回答他。她忙著和薇丹指揮女僕照顧傷兵,可是城內可供遮蔽的地方實在不多,只有騎士住的塔樓和馬舍而已,而且那兩個地方也都又擠又髒。她不想把傷兵放在那裡。
她抓住史華特的手臂。“你不要走,先用車把這些人送到城裡金鋪大宅那裡。”那兩個比京的女人可以幫忙。她不能讓這些兵死在這院子裡。“我們可以把那裡當成醫院。”
“不行,沒有時間。”他皺著眉環視四周。“我們得補給軍需,尼爾爵爺在等著。”
“那就讓他再等一會兒。”她走到一輛車子旁邊,開始把剛裝上去的武器和盾牌丟到地上。華特的手下停止裝貨,站在那裡瞪著她。
他走到她面前。“讓這些傷兵就留在這裡。他們是騎士,已經習慣這樣子了。我必須回西洛谷的戰場去。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在那裡做什麼嗎?”
她拉出一把戰斧丟在他的腳邊。
“你聽我說。”他氣得嘴唇發白。“金店那裡已經不是你的地方了,它是爵爺的。”
“不要擋我的路。”艾琳爬上車,拿起韁繩。城堡裡的人圍在四周,嘴巴張得大大的。她裹著一條舊圍裙,頭髮也束了起來。如果她看起來也跟奴隸一個模樣,實在很難對華特發號施令。可是她絕對不能讓城堡這裡堆滿了傷患。她俯身對他說:“如果你不幫忙,我就自己把他們送去。”
他們互相瞪了一會兒。然後華特咒了一聲,轉身對其他的騎士擺擺手。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開始把車上的軍備丟下來,走到草地上搬傷患去。
天氣一直乾得很。這樣對王米收成是很好,可是牧草卻乾死了。沒有青草吃,|乳牛的|乳量就不多。
“總是會有問題,”孟珊說道。這個比京女人跟甥女坐在院子裡的長凳上剝豆莢。艾琳由悶熱的金鋪裡出來,跟她們坐在一起休息一會兒。“那些農民一直在抱怨,”孟珊繼續說道。“每個地方都一樣。對玉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