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假設,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既然盧夫人問起,或許自己的答案對她有用,於是認真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在娶二孃之前,我應該會留下來再照顧養父一段時間,等他身體好了,或是有人照顧了,我再走。要是在二孃和佳怡妹妹來了以後,我可能會馬上跟著爹爹走。”盧夫人道:“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你都會與親生爹爹相認,早晚要跟他走是嗎?”柳如夢點了點頭:“嗯。畢竟那是我爹呀,是我在世上的唯一親人。娘,您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盧夫人說:“現在以兒遇到了同樣的問題,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柳如夢不禁愣住,直起身子驚訝地問道:“您是說,公子也不是您和伯父親生的?”盧夫人也不瞞她,便把曾可以的身世跟她說了:“以兒是我的親生,但是他的親生父親不是曾梓圖,而是我昨天去看的那個人。”柳如夢更是吃驚不小:“公子的親生父親,是司馬……那個司馬教主?”盧夫人趕緊示意她小點聲,往門口看了看,見奶孃和阿繡出門買東西還沒有回來,這才點頭說道:“沒錯。當年我正懷著以兒,他爹司馬相出門賣菜就沒再回來。那時候我們村裡遭了劫,死了不少人。我僥倖逃出,昏倒在菜地裡,被婉兒他爹給救了。一直沒有以兒他爹的訊息,當時以為他也被馬匪給害死了,我悲痛欲絕。後來生下了以兒,為了把他撫養成人,經人勸說,我就嫁給了婉兒他爹,後來就有了婉兒。”柳如夢這才知道曾可以和曾婉兒是同母異父的兄妹。盧夫人繼續說道:“沒想到造物弄人,二十年後又見到以兒他爹,才知道當年他遭遇馬匪,被裹挾到塞北,逃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幾年以後,那時候我們早就搬走了。二十年互無音信,沒想到再次見到,他和婉兒她爹竟成了敵人。”說到這裡不禁搖頭嘆息。柳如夢也甚覺無奈。
盧夫人望著柳如夢問道:“如夢,你覺得以兒會不會認他的親爹?”柳如夢想了想,心裡也拿不準,於是說道:“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早晚是要讓他知道的,您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說?”盧夫人說:“我很擔心,萬一他接受不了,做出傻事,驚動了婉兒他爹,只會對司馬更加不利。”柳如夢沒經歷過這種事,一時也沒有主意。盧夫人說:“所以我想讓你,先試著跟他說說你自己的身世,看看他的口風?”柳如夢這才明白盧夫人剛才問話的用意,也樂得幫她解決難題,於是點頭說道:“嗯,等公子來了,我先跟他問問。如果能幫娘跟他說通了,就再好不過了。可是萬一……萬一他感覺不對,娘您就說是我跟他開玩笑,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千萬不要讓他鬧到伯父那裡去。”盧夫人感激地把如夢重新摟入懷裡:“我的好女兒。有你幫忙,娘就放心多了。”
午後,曾婉兒來找曾可以,告訴他:“哥哥,如夢姐姐讓你有空去一下,她好像有話跟你說。”曾可以一聽是柳如夢主動要見他,喜出望外,趕緊起身說道:“我現在就有空。謝謝妹妹,我去了。”說完,也不顧曾婉兒還站在這裡,直接就快步走出門去。曾婉兒看著哥哥的背影,不禁暗笑,又忽然泛起一陣心酸,喃喃道:“要是秋遇公子對我也有這般殷勤就好了。”說完了她自己也覺得不可能,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邁步出了屋子,然後替曾可以把門關上,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曾可以到了盧夫人的住處。盧夫人和奶孃、阿繡正在廚房做點心。柳如夢開門把曾可以迎進去之後,直接帶他進了自己的房間。曾可以從來沒想過柳如夢會主動找他,雖然已經興奮了一路,但是一旦見了面,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柳如夢請曾可以坐下,給他遞上一杯茶,開口說道:“公子,多謝你在海上相救,把我帶來這裡。你可知道我的來歷?”曾可以一愣,不知她忽然說起這個,是要彼此加深瞭解,還是打算就此道別,不由得心裡緊張起來,微微搖了搖頭。柳如夢說:“我第一次和婉兒相見,是在洛陽城外的任府,那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