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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

「冠軍,就他?」

江開從胸腔裡發出一陣悶笑,「他配嗎?」

懶散倦怠的腔調裡,含著睥睨一世的冷傲,不帶遮掩地在狹小的空間裡迴蕩。

司機從後視鏡看他一眼,都說這位小少爺在老爺子的一眾孫子裡,最不起眼。但現在看來,江家人到底是江家人,從小潦倒的生活環境並沒有磨滅他骨子裡的驕矜,反而孕育了蟄伏他陰暗心底的那頭困獸。

江開降下車窗,手肘支在窗簷,掌心虛托住腦袋。

今日晴朗,微涼的秋風拂過他的臉,像極了她昨晚柔軟的發和濕濡的吻。

他因聽到「喬柏遙」這三個字的煩懣的情緒驟然得到抒解,「如果拿冠軍的不是盞清姐,那就只能是我。」

這話要是換別人說,傅則林絕對嗤之以鼻,但這人是知南。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傅則林就知道他的狂妄並非自大,這種紮根於血肉之中的矜貴與優越感就是他同別人拼鬥的資本,更何況在他的傲骨之上,還有別人窮盡一生都無法擁有的天賦。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忍。

沒有天賦的人,只能透過後天學習,拼上百分之兩百的努力去博得一個名聲。但天才不同,他們不需要付出同等的血汗,卻能達到那些人夢寐以求的高度。

然而站得越高,也就越容易墜落。牆倒眾人推這道理在每一行業都受用,而傅則林作為經紀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的根基再穩些。

至少不是像阿盞和清和那樣……

傅則林說:「算了,我也不指望你這甩手掌櫃能上點心了,熱搜我給你壓,你在江家也別待太久,回來給我好好準備新歌。還有阿盞那裡,能不能說動她參加節目就看你了。」

《原創者》這檔競技型節目,江開曾旁敲側擊地跟盛盞清提過一回。

當時盛盞清頓了很久,自嘲般地說:「你真以為這比賽誰都可以參加嗎?像我這種沒有人氣、背景的素人,哪有資格拿到入場券?」

「不是有幾家娛樂公司想簽姐姐嗎?」

唱得好、關鍵又長得漂亮的才女,在哪不吃香。只要把這人設立住,開啟知名度,未來就是雙贏的結果。

道理盛盞清都懂,可她已經不想再被包裝一次。

阿姐說過,歌手的本質是人,而不是一個任人叫賣的產品。

……

江開懶懶地應了聲,想到什麼,面色一沉,「昨晚那場直播後,肯定會有很多人想扒她的底,你記得壓一壓。」

「……」

什麼叫拿著經紀人的工資,幹著保姆的活。

傅則林一想到接下來的這場硬仗,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還有,容我提醒你一句,《原創者》這節目一開錄,你的真面目可就藏不住了,阿盞這輩子最恨被別人騙,你做好準備被她千刀萬剮吧。」

-

江開沒在今晚的家宴上見到沈白晴那女人,倒見到了她的兒子沈言齊。

不得不說,江鐸此舉倒是聰明。

知道江老爺子雖然看不上自己養在外面的情人,但骨子裡的血統觀念,是斷然狠不下心將這位外姓孫子拒之門外。

江開也明白這是江鐸讓沈言齊進入江家的第一步。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多大反應,不動聲色地吃完了一頓飯,偶爾回應江鐸虛假的父愛。

像是不在意,又像是以這種漠然的方式,將沈言齊的尊嚴踩在腳底。

晚飯後,江鐸帶沈言齊進了江老爺子書房。

江開在後花園遇到堂哥江瑾舟,後者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坐下聊會天。

江瑾舟轉著手機,另一條胳膊搭在椅背上,「小叔就這德行,你可別放在心上。」

懶散的模樣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