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葛一行又隨耶龍億一同去往幽州城。
路上,耶龍億向科科葛打聽了夏至傾的狀況,科科葛略一沉吟,如實相告,“小姐傷心過度,又加上一路奔波,送至醫館時,暈過去了。”
耶龍億面色未改,握住馬韁的手卻狠狠用了力。
“不過請統軍放心,今日離開幽州城時,屬下派人去探聽,小姐已經甦醒過來,眼下已無大礙了。”科科葛又忙補充道。
“做得好。”耶龍億沉聲說了一句,便再無話語,只沉默著朝幽州城趕去,並在日暮城門關閉前進入幽州城。
且說夏至傾,科科葛將她送到醫館門外,見到“濟仁醫館”四字熟悉的牌匾,心裡竟是百感交集,這一腳邁進去,便是回到家人身邊,與耶龍億的這段緣分簡直好似如夢前塵。
科科葛進到醫館,請出了夏至傾的爹爹夏濟仁,只說門外有位故人相見。
夏濟仁看那科科葛,雖生的高大壯實,又是異族人裝扮,但眉宇間的英氣凜然卻不似奸佞之人,便起身隨他出得門外。
這一見不打緊,門外卻正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夏至傾,夏濟仁快步向前,拉住夏至傾的手,激動地喊了聲“傾兒”。
這一句傾兒,令夏至傾又想到耶龍億,她熱淚滾滾,泣不成聲,直至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科科葛與親兵已經上馬離去,走了不多遠,科科葛又回頭望了一眼,這一眼便見到夏至傾軟軟倒下去的情景,他握著馬韁的手用了一下力,卻最終沒有再回去,咬了咬牙離開了。
待夏濟仁安頓好夏至傾再出來尋人,科科葛與親兵早已不見了蹤影。
夏濟仁便又返身醫館內,此時最重要的便是待夏至傾醒來,一切便會水落石出。
夏至傾於第二早醒來,整個人像丟了魂魄一般呆愣著,夏濟仁再三呼喚,夏至傾才撲入父親懷裡,淚如雨下。
耶龍億陣亡了,從此這世間再無歡樂可言,那種錐心思念的滋味,簡直生不如死。
夏濟仁卻並不知女兒的所思所想,只以為夏至傾是受了太多委屈,忙安慰道:“待你身子好了,爹爹帶你回家。”
夏濟仁本想問問這段日子夏至傾的經歷,但見女兒神情悽楚,料定這段時間定是歷經許多痛事,未免令女兒再觸動傷痛回憶,便也忍住不問了。
“我不想回家。”夏至傾搖搖頭,她要等在幽州城裡,等耶龍寧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可知你娘每日裡想你,以淚洗面,你兄長,若不是康平城的醫館離不開他,他也會陪爹爹安札在這幽州城,還有那喬家公子,並未因你失蹤而退婚另娶,頻頻來信探聽有否你的下落,得此良婿,傾兒,你的來日依然是幸福的。”夏濟仁意味深長地說道。
幸福?失去了耶龍億,她此生還有幸福可言嗎?但想起母親,夏至傾才稍稍回過點心思,抬眼問道:“我娘現下可好嗎?”
“我已將尋到你的訊息寫信回去,料定你娘見了一定會很開心,其他事,待你回家自己跟你娘說吧。”夏濟仁慈愛地看著夏至傾,
“可我不想回家。”夏至傾將這話又重複了一遍,而後眼淚又落了下來。
“傾兒,”夏濟仁長嘆一聲,“不管這段時間發生了何事,都忘記吧,就當做了一場噩夢吧。”
夏至傾的守宮砂沒了,夏濟仁一早就看到了,他只以為女兒是因為這段時日遭遇惡變,心緒依然動盪,便低聲這樣安慰道。
夏至傾再度埋頭哭泣,這一場相遇,曾經以為是場噩夢,事到如今才曉得是一場美夢,而如今,竟要夢醒了嗎?
耶龍億,哦,耶龍億!夏至傾在心裡念著他的名字,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一片片的盡數碎了。
夏濟仁愛女心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