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遠鈞當場命人立刻去徹查此事。
那江家少年很快被拿走審問。對方雖然有點心機,卻是個軟骨頭,不消怎麼嚴審便一股腦兒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何二國舅家見江從魚又得了嘉獎,還捎帶上了何大國舅家的何子言,頓時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憑什麼他們都能安享榮華富貴,而他把家底輸個精光,要靠借債度日!
於是何一國舅便找人去把江家祖孫倆快馬加鞭接過來,想給江從魚添點堵。
這江家祖孫本來也打算去訛江從魚一筆錢的,有人願意許他們各種好處讓他們去潑江從魚髒水,他們當然欣然答應。
何一國舅本就不是什麼聰明人,設的局很容易被看破。可有些東西應付起來不難,但真遇上了卻非常噁心人。
就好像走在路上踩到坨狗屎,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回去洗洗靴子就得了,可誰踩上了能開心?
得知江從魚直接把人打發走了,沒叫這些傢伙潑上髒水,樓遠鈞心裡舒坦了不少。
他命人擬旨把何一國舅給發落了,直接發配這位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的國舅爺去礦裡挖煤,不挖滿一年不許離開。這人每天不是吃喝嫖賭就是沒事找事,合該趁此機會讓他吃吃苦頭!
何家兩兄弟是住兩隔壁的,聽到隔壁呼天搶地的動靜不免過去探問一番。
一打聽才知道,陛下親口下旨讓何一國舅挖煤去!
那可是挖煤,尋常人家裡只要還有幾畝薄田,哪都是不會去下礦的。
誰知道煤礦哪天會塌?說不準一不小心就把小命交待在裡頭了。
現在陛下要讓他們家老一去挖一整年的煤!
這得犯了多大的錯!
等得知了事情原委,何大國舅一家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猛地想起自己沒少關起門來埋怨江從魚得了他們早早相中的宅子。
最近不少人在他們耳邊或攛掇或奚落,都說他們這些親舅舅親姨母居然比不過江從魚一個外人!
現在看來,江從魚哪裡是外人,他們才是!
何子言傍晚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自家爹孃泥雕木塑一般坐在那兒,那模樣跟丟了魂似的。
何子言忙上前詢問:“爹,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何母一看何子言囫圇著回來了,眼眶頓時控制不住地發熱。她一個出了名的悍婦,如今紅著眼睛拉住自家兒子的手不放,嘴裡說道:“兒啊,你在國子監可千萬別和那江從魚過不去。”
何子言稀裡糊塗。
這都哪跟哪啊。
偏偏何大國舅也跟著嚎了起來:“對對,你千萬別想不開去為難他。”
何子言更加一頭霧水了:“到底怎麼了?”
何大國舅夫妻倆便你一言我一語地把事情給何子言講了,末了還齊齊拉住何子言叮囑:“你可得記住了,那江從魚就是陛下的心肝寶貝!”
何子言:?????
早就知道自家父母不太靠譜,沒想到他們說起話來居然能這麼離譜。
心肝寶貝是這麼用的嗎?!
不過陛下確實對江從魚十分看重……
……
另一頭,心肝寶貝江從魚散學後一回到家,就聽林伯說樓遠鈞來了,正在老地方等著他。
江從魚聞言直奔他們平時相見的地方,照例還是用跑的。
這次樓遠鈞沒有坐著等他,而是站在那兒看他幾時回來。
瞧見江從魚腳步一如既往地歡快,樓遠鈞才算是放下心來。他笑著往前走了幾步,正好讓從階下跑著上來的江從魚直直撞進他懷裡。
樓遠鈞順勢把人環住,抱了個結結實實。
他過去並不是愛與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