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刻,她又不好叫停車,只能把自己當做空氣一樣,連喘息都逼緩。
在冉顏直視的目光裡,蕭頌一番思慮之後,咬咬牙道,“是……表白。”
這麼回答,最多也就是被拒絕,既然有膽子說出那樣引誘的話,就得有膽負責才行,倘若說是開玩笑,蕭頌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在冉顏心裡的印象絕對會差到掰不回來。
“嗯……你那個說法,是委婉了點。”冉顏沉吟一下,認真思考了半晌,伸手觸控蕭頌握著杯子的手。
咣啷!
杯子掉落在几上,沒有碎裂,只是水撒了滿幾,隨著馬車的行走,向前後兩邊流淌。
蕭頌平生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腦子沒辦法轉動,渾身上下亦無別的知覺,只感覺到她手上微涼的溫度。
歌藍被那一聲驚動,抬頭便瞧見自己娘子“輕薄”蕭侍郎的這一幕,不禁睜大眼睛。
車廂裡一片靜默,只有軲轆軋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十七娘……”蕭頌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在滿腦子轟隆隆的心跳聲裡,艱難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冉顏未曾答話,彷彿專心的感受著什麼。
蕭頌感覺到那隻柔滑而軟的小手滑入了他的手心,軟綿綿的指腹輕輕捏住了掌心,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手上竄入心底,連帶的骨頭都有些發酥,小心翼翼的合上手,回握。
第一百四十一章雲簪
溫暖帶著微微汗漬的大手完完全全將她的手包住,冉顏心底一顫,飛快的將手抽了回來,抿唇看著蕭頌修長有力的手。
“十七娘,你這番舉動,是……”蕭頌心都揪在了一起,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比現在更緊張的時候了。
“心跳一百四。”冉顏喃喃嘀咕一句,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裡算著自己的心跳好像有那麼一會兒也加速了。最終總結道,“好像不討厭,雖然稍微有點緊張,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第一次握活著男人的手。”
蕭頌愣了一下,這算是什麼說法?
對於這個答案,蕭頌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有些高興,反正他也沒有抱著一舉攻下的態度對待這份感情,蕭頌雖然沒有料到這個過程,但結果還在他預料之內,不討厭便是個好的開始。
只是……怎麼感覺反被人調戲了?
“以後莫要亂試別人的手了。”蕭頌掏出帕子,正要抹几上的水,歌藍才反應過來,飛快的接過帕子,將几上抹乾淨。
“你放心,我是個負責任的人。”冉顏垂眸,發現他的帕子並不是絲帕,而是白疊布,吸水極好。
蕭頌面上一窘,心裡在想她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車廂裡的氣氛有點怪異,靜默久久。
蕭頌將一切的情緒都掩蓋在心底,轉而說起了關山美景,抹掉兩人之間一切尷尬情緒,“關山雪‘遠接洮西千里白’,旭日噴薄如灑金光,雨如絲如竹,月初雲海之蒼茫,均是極美的景色。”他偏過頭,笑看她,“有生之年若是不看一回,實乃一大憾事。”
冉顏皺了皺眉頭,她倒是很喜歡看景,可如今這個年月不比從前,且不說尋不尋的見路,便是有家族的束縛,她哪兒也去不了。
蕭頌見冉顏神色,便轉而說一些在邊塞時的趣聞與她聽。冉顏特別愛聽靈異事件,或者有關古乾屍、溼屍的事情。她一直遺憾,馬王堆女屍出土的時候她還在唸書,沒有機會參與解剖,後來雖也驗了不少古屍,卻再沒見過也沒有見過像馬王堆女屍那樣年代如此久遠,卻儲存完好的溼屍。
兩人相談甚歡,似乎都沒有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看的歌藍心裡覺得莫名奇妙。
到達府衙之後,蕭頌與劉品讓先將案卷處理好。冉顏則在廳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