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山內,張瀟晗終究沒有再與木槿相談,二人對視良久,都收回了目光。
碧蓮山外,夷幀的陣法已經開始佈置了,一切的一切都無從改變。
張瀟晗慢慢站起來,一步步向外走去。
好一會,夜未央和木槿也站起來,然後是三位大妖,碧蓮山悄然消失,他們木然地站在天地之間,遠遠地望著張瀟晗的背影,看到她一步步走在看不見的臺階上,一直走到最高處,孤獨地站下。
好像是風從極遠處吹來,又好像是雨絲,從天空中飄落,好像還有看不到的東西,正在從四面八方向高臺之上匯去,這些風,雨絲,穿過站立的木槿幾人身上,好像牽走了他們身上的什麼東西,望著遠處高臺之上的張瀟晗,便好像與之的距離越來越遠般。
張瀟晗安然地站在虛空上,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縱然命運已經安排她粉身碎骨,她也不再委曲求全等待命運的傾軋,她從此將走上的是不歸路,這條路分明在她穿越不久就擺在她的面前,只是她才看到,才下定決心。
無數看不到摸不到的東西鑽入了她的身體內,好像一層有一層的涼水浸溼了她的肌膚,她的神識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久遠久遠的以前,在那個山洞內,她望著那具被黑衣包裹的骸骨,伸手拿起了那個儲物袋。
不,是在那之前的更久,在黑色的妖獸森林內,她撿起了那個小小的幡旗,翻出了一本修煉心得,從那一刻,她的命運就改變了,只是她渾然不知。
天眼忽然張開了,它什麼也沒有看到,但分明又看到了什麼,遠處冰雪皚皚,彷彿冰清玉潔,誰又能知道這冰清玉潔之下掩埋的會是什麼樣的齷齪呢。
遙遠的一處神殿內,一個俊美得彷彿神祇般的神修正望著一座空空的神臺,他的面容安詳平和,一身白衣更襯托他脫俗出塵,只有一雙黝黑的眼眸中帶著些微的神采,才顯示出他也是一介有情感的修士。
忽然,他微微側頭,面色微變,伸手好像要抓住什麼,可分明面前什麼也沒有,但是他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他身上離開。
細細體會,竟然無從覺察剛才的感覺,他遲疑著再回頭望著空空如也的高臺,忽然心中一震,他竟然再也找不到心中的那份感覺,他的心就如高臺一般空空如也。
俊美的面龐露出不可思議,黝黑的眼眸好像失去了神采,那樣安詳平和的面容竟然也微微蹙眉,是什麼讓這位神祇般的神修失去了平靜?
他的手慢慢伸出來,同他面色一般白皙的手輕輕撫摸著空空的神臺,他好像看到了一雙璀璨的雙目,那是他輾轉在煉魂燈下時唯一的記憶。
他的手慢慢地從神臺上翻平,凝視良久,白皙的手心上忽然出現一塊暗黑,黑色如墨,深邃。(未完待續。)
第1917章 執念之痛
另一處神殿內,一位隱藏在面紗之後的女修站立在空蕩蕩的神臺前,她莫名地望著自己的手心,好像手心內有什麼東西消失了一般。
好一會,那種莫名的感覺不見了,可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不自在,好像有什麼東西丟失了般。
也好像有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她盯著自己的手掌好一會,然後抬起頭,望著空蕩蕩的神臺。
沒有人知道她沒有信奉任何人,沒有人知道她這個神界大名鼎鼎的寒家之主竟然是沒有信仰的神修,天下人都以為她信奉的殺戮之神是仙界的某一位大能,就連寒家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寒玉微是永遠不會信奉任何人的。
她抬頭凝視著空空的高臺,可是心忽然就是一空,再沒有曾經望向高臺的那種感覺了,雖然高臺之上一直空空如也,可是她心裡一直有一塊地方是為他安排的。
可是竟然消失了,曾經那種念念不忘,淡淡的哀傷,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