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差,下馬時似乎有些不快,黯然回望了她一眼,匆匆入座。
鄭媱也躊躇著慢慢踱至長公主身邊,長公主悄聲問她:“可按照本宮跟你說的去做了?”
鄭媱點頭,眼睛又悄悄地移向他,他手肘支在案上,以手撐著額,看上去憂悶疲倦至極。長公主心知必是出了什麼意外,又欲問她,卻聽見公孫戾喊了她一聲“姑母”。
長公主立即整袖回答:“陛下何事?”
公孫戾道:“朕想替右相跟姑母討一個人?不知姑母可否賞臉?”
“哦?”長公主看向曲伯堯,“右相可是看中了本宮府中的人?右相竟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陛下代他跟本宮討人?右相自己不敢跟本宮要人,想必是本宮心頭的人兒了?莫非,右相看中的,是本宮身邊的翠茵或崔玉鸞?”
公孫戾朗聲大笑,眉飛色舞:“正是崔玉鸞,崔玉鸞和右相兩情相悅,朕希望貴主也能跟朕一樣成人之美。”
長公主挑了挑眉:“既然兩情相悅,又有陛下做媒,本宮也樂意成人之美……”
公孫戾當即下旨將崔玉鸞賜給右相做妾,並吩咐右相納妾從速。
右相曲伯堯和崔玉鸞一起御前謝恩……
抬眸時,與貴妃的視線相屬,崔玉鸞眼中淋漓……
公孫戾特意觀了身側的貴妃一眼,貴妃眼中亦是噙滿光熠。
公孫戾還為婁沁和顧長淵的兒子顧宇賜婚,儘管婁沁內心一百個不情願,再三推辭,公孫戾仍然“一意孤行”,命禮部為二人選個黃道吉日,顧宇卻高興壞了,頻頻對婁沁送波,婁沁面如死灰……
公孫戾心情大好,吩咐拔營。
天黑之前入了盛都
……
婚期
兩柄熒光煌煌的孔雀扇置在屏風左右,扇柄結著硃紅的絹綢,絹綢挽成同心結,恰在帷屏中央,半透的帷屏上,妍妍的牡丹花一朵連綴著一朵,花色裡能窺見晃動的人影。
媛媛倚著帷屏,從牡丹花叢後探身向內窺看,翠茵手裡端著胭脂水粉,正漫漫為她撲妝:“秋圍那日躲在高丘之上的刺客,很明顯就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讓你二人‘私情敗露’……現在看來,好像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反而讓你二人在一起了,卻不知這背後又存了什麼陰險的心思……”
她安靜地端坐著,靜靜地端凝著鏡中一分一分精緻起來的妝容。
翠茵細細為她描眉:“嫁過去還不比呆在長公主府,右相的‘妾’也不是那麼好做的……陛下極力撮合你二人,肯定也是沒懷了什麼好意的,只怕很快就又有什麼行動了……貴主說你走之前她就不過來了,只是讓我好生叮囑你幾句,日後,多防著宮中的來信……”
她眨著一雙美麗的眼睛望著翠茵,拍拍她擱在肩頭的手道:“我都記住了……”
翠茵見她雙眉似蹙,開導她說:“笑一笑,做新娘子,要嫁給他還不開心麼?其實你現在給他做妾,他心裡只有你便會覺得委屈了你,以後必不會薄待你的。”
“不是因為這個,”她鄭重地盯著她說,“我走之後,勞你好生照看著媛媛……”
“會的,你不必擔心鄭媛,以後不論發生什麼,只要她呆在長公主府裡,就比哪兒都安全……”
猶如窺破驚天秘密,帷屏後的鄭媛驚得張大了嘴巴,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會說話的“啞巴”,從前許是對她投入了太多真摯的感情,也非常期待她是真的會說話,可在得知被欺騙的一刻,全然沒有了期待的欣喜,反是交加了一些憤懣,她的雙腳如灌了鉛,心臟似被一堆紛亂的碎石敲擊,原地怔怔地駐留半晌,她轉身欲跑,腳下被紅綢一絆,忽然弄出了響動。
鄭媱與翠茵不約而同地看過來。
她心知這樣跑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