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自作聰明去稟告娘娘。”
幾個丫鬟婆子欠身應答。
別院中的婆子丫鬟雖不是宮裡出來的,但伺候皇家的人物,哪個不是要本分盡職的?
碧朱吩咐完畢,才提了裙襬,邁進屋子,掀開簾子,看見紅巧正在仔細的拾取床旁的碎片,再看床上的人,薄被蓋著,正閉眼睡著,不知道七皇子過來時,她是醒了,還是依舊睡著。
碧朱抓著帕子看著紅巧專注又輕聲的收拾著,心中輕聲一嘆。
無論床上的這人醒著還是睡著,她往後的日子怕是都不會寧靜了。
七皇子乃當今皇子,如今年紀尚幼,未經歷刻骨男女之事,理不清自己心中情意,但皇家出來的人,待他理清那些明明白白想要的,這位季姑娘哪裡還能安然耍性子讓七皇子難堪離去了。
第五四章 沉在夢中
寧石沉默無聲,見玉七心事重重也不擅自相問。
一路跟著他入了房中,讓人抬了水,給他沐浴更衣。
而後,從懷中掏出潔白方帕,同明日要穿的衣物一同放在桌案上,自己打算退出去。
他家少爺自從半月前就不讓人在裡屋守夜。
躺在床上的玉珩目光靜靜掃過那帕子,沉著聲出口:“那帕子哪裡來的?”
寧石立刻拿著帕子送到玉珩眼前:“七爺,是在紫霞山下尋到的,之前讓人拿去清洗過,適才送過來的。”
他在木屋前見到毫無傷口的七皇子時,就知道這些血該不是自家少爺的,再看見那時他親自抱著人下莫嶼山上紫霞山,就知了這血應該是季六姑娘的,所以過來時就讓人洗了帕子拿過來。
適才看見自家少爺滿腹心事,當下就把帕子拿出來,特意往他眼前一放。
玉七抓過帕子瞧了瞧,上面那人的兩抹鼻血果然已經不見,帕子依舊潔白如初。
他目光沉沉,把帕子往手心一抓,抬眼道:“你下去睡罷。”
寧石目不斜視,垂首告退。
房中四足的燻爐煙霧嫋嫋,玉珩抓著潔白的帕子放在眼前,看了兩眼,心中激怒趨緩。
這世間千萬人,他卻第一次見季六這樣人物。
這人耍得了厚顏無恥,裝得了淡如黃花,端得了高高在上,玩得了微不足道。
看不透、猜不透。
這帕子跟細針戳他心間一樣,戳的他心間頓頓疼卻不出見血。
半響,玉珩終是把帕子是扔到床下,自己閉上眼,催著自己入睡。
她眼露笑意也罷,眼露疏遠也罷,反正自己要的,她怎麼也躲不過去,讓她為自己所用就好,何須自己費神費思。
她又哪裡有那個資格跟自己說拒絕!
沉沉無月的晚上,景王府內,二皇子正在暴跳如雷。
“失敗了?小七安然無恙的回紫霞山了?”這次二皇子不把茶盞摔地上了,直接一個朝著張禾的頭上擲過去,“上次松寧縣失敗了,這次紫霞山又失敗了,你們到底是如何辦事的?紫霞山就玉珩與一個侍衛兩個人,兩個人,你們這多人都沒有抓回來?竟讓他逃脫了?你們這一群廢物!全是廢物!”
二皇子怒火滔天,只差抓著張禾問,你是不是奸細,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他砸了一個又一個茶盞,那套紫金描荷的五彩郎窯茶具很快被砸了個粉碎。
翁鴻冷靜看著玉琳砸完所有茶盞,緩聲,沉重道:“二爺,現下不是發怒時候。”
“我不怒?那我要做什麼,我現下能做什麼?難不成要我親自拿把刀去捅了我那個好弟弟麼?!”玉琳想再拿起茶盞砸過去,驀然發現茶盞已經沒有,只剩個茶壺,他想都不想,拿起茶壺就朝著張禾的額頭砸過去,“蠢貨,一群蠢貨,這樣的好時機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