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氏唾沫星子都講出來,一口氣講了這麼多,見自家女兒還是沒聽見去,火氣上來,勃然大怒,“七姐兒,這七皇子,你若還是會肖想妄動,那你還是繼續在你的院子中待上幾日,好好反省反省罷!”
“阿孃!”季七抓住何氏的手,眼淚沉沉滾下來,“我,我對七皇子是真心的,求阿孃幫幫我,您說咱們門第攀不上皇家,我可以為側妃呀,這皇家側妃一樣的尊貴,只要我替七皇子生個長子,日後指不定就能得了正妃的位置,阿孃您不是也這般嘛……”
“啪!”七娘子話還未說完,何氏一巴掌扇在她面上,“七姐兒,你記得了,皇家門,不是咱們能入的!側妃照樣尊貴的後頭得有個尊貴的孃家!咱們家中,除了阿孃手中還有幾兩銀子,還有什麼!你的阿爹只是個從七品的芝麻官!你拿什麼去攀皇家!那可是動不動就殺頭的皇家!”
七娘子捂著臉哭回傾雲院,哭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有將這脾氣散出去,她橫豎都不想不通,為何她娘就篤定了七皇子對她沒有一分情意!
季七被解足的事情,很快就傳出去,讓在府中的宋之畫都知曉了。
寧世子那樣三分客氣、七分威脅的話語一出來,五姑娘也真的沒有把宋之畫那日“偶遇”的事兒給宣揚出去,再加上宋娘子這幾日足不出戶,府中就算有嚼舌根的,亦都是圍著七姑娘打轉。
聽了瑤瑤的稟告,宋娘子正在刺繡的繡花針戳到了她細白的手指頭都不知道。
“姑娘!”瑤瑤趕緊拿下那繡品,拿出帕子給宋娘子止血,“您怎麼了,只是七姑娘禁足被放出來了而已,您為何想的如此入神。”
“瑤瑤,”宋之畫不在意手指,她只有面目的疲憊,“我再過幾個月便十七了,可是祖母還未曾給我……我只是與寧世子在府中遇上一次,想跟他道個謝,便讓我……如今,我自個兒都不敢出去見人,而七姐兒犯下衝撞七皇子這樣大的錯,老夫人竟然只禁足了她幾日……”
這樣的偏心,她放在心中,如今寄人籬下,她敢去哪裡說呢!
“姑娘,據說老夫人是因為看在季三少爺的面上,知道三少爺快要考春闈了,才解了七娘子的禁足……”瑤瑤低聲安慰這,吩咐外頭打水來給宋之畫淨手。
宋娘子眼眶都紅了:“前兩日,我聽祖母說,過個月便是寧伯府的長女出閣之日,祖母讓大舅母帶四妹妹與六妹妹一同去寧伯府……我我我……”她眼淚一滴滴,掉下來,把瑤瑤手都打溼了,“只因我不是姓季,這才與她們相差了這麼多嗎?六妹妹明明都被退親了,如今名聲一邊倒,她全完沒有什麼事,老夫人還越發厚待她,這樣的事兒……我我我……”
宋娘子話未講完,拿著帕子嗚嗚大哭起來。
“姑娘,”瑤瑤只能安慰,“春闈在即,老夫人如今還未給姑娘您指定親事,也許就是等著榜下捉婿,替姑娘您配上一段好姻緣呢!”
宋之畫想到寧世子那樣的風度與俊容,眼淚還是止不住,配給她再好的兒郎,怎麼會比得上寧世子那樣的風采。
“瑤瑤,準備幾份甜點,明日,我去看看七妹妹。”宋娘子擦了眼淚,把情勢看明白了。
她在季府住了近半年,倚仗來倚仗去,也只有靠自己,多少人就是對她不聞不問的!她得去探探,得了同樣妄卦的季七,往後是什麼打算。
宮中侍衛單人匹馬,速度十分快,不過半日便到了紫霞山,把皇上交代的八字與批註親手交給了秦羽人。
秦羽人坐在側殿的炕上,拿著兩人八字看了看,眸中驚訝一掠而過,隨後微笑道:“咦,這八字,可有趣兒。”說著,向他的大弟子呂道人招手,“小呂啊,你且過來瞧瞧這個八字,看看七皇子與那季六娘子合不合。”
呂道人勤奮好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