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阻擋,狂沙暴會直接吹到我們的土地上,土 地被黃沙侵蝕,作物停止生長,人們吃不到糧食,與牲畜搶奪草籽和水源,到那時才是國破家亡,德林家族百年來的統治都將毀在你的手上。”
啊,快他媽結束這場可笑的對話吧,我真說不過她。索蘭達啜飲著杯中的麥酒,以掩飾自己的理屈詞窮,然後,她換上一副假笑臉:“我的好女王,你的子民數以百萬,只要把砂騎們換成我們的人,沙暴又算個屁問題?”
“青綠之地讓人們養尊處優,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也不情願去到那苦寒之地。”女王伸手指著遙遠的北方。
“那就用鞭子抽他們!”索蘭達終於按捺不住了,她衝女王咆哮,“誰不去就活剝了他的皮!在狼牙堡、在飲馬泉,在所有砂騎的聚居地中央都有階梯形的剝皮架,反抗者的皮被拉成紅色的綵帶一圈一圈繞在上面,那景象別提有多美——我們也要建一座剝皮塔,把敢於反對我的人掛上去,剝皮、晾乾,然後把肉分發給窮人,沒準兒,”她拿酒杯指著自己的母親,“我會為你留一塊上好的醃火腿。”
女王用手捂住了嘴,好半天才呢喃著說出話來:“天哪,索蘭達,他們都對你做了什麼。”
索蘭達沒有回答,她沒必要再捲起褲管和袖筒讓母親看到自己丟在那些剝皮架上的面板,她喘著粗氣低聲說:“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出兵。”說著,她將手中的麥酒一飲而盡,將酒杯猛地摔在地上。小小的偏廳裡頓時擠進了十二個輕裝軟甲、手持兵刃的黑衣人,走在最後的是黑鬍子科曼。
克蘿伊女王被突然闖入的武士嚇了一跳,旋即恢復了鎮定,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翡翠頸鍊,想作最後一次努力:“索蘭達,你年紀太小,還不知道遊戲的規則,個人恩怨不能左右國家命運,這是統治者的常識,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和**,將來怎麼接替我的位置治理盛夏之國?”
“嗬,終於說到王位了。”索蘭達輕蔑地笑道,“我知道,你從沒想過要傳位給我,你只愛你的夫君,為了從砂騎國換回你的小心肝,你把我當牲口一樣出賣。結果怎麼樣,他還是死了,他根本不愛你,他寧可選擇從五十尺高的崩塌之塔上跳下去摔個稀八爛,也不願意和你這個偽善的蛇蠍女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住口!不要說了!”女王揮舞著手臂擋在身前,試圖阻擋那些如利劍般傷人的話語,良久,她才抬起淚眼,“我知道,我為了換回你父親把你送給了砂騎國作人質,這件事深深地傷害了你,可我也知道你比德林家族的任何一個人都堅強,砂騎國雖然艱苦,但作為盛夏之國的王位繼承人你至少會活下去,而你的父親則不同,他並非國王,也沒有爵位,砂騎國的人不會看重他,只會將他虐待至死。我以為你長大以後會理解我的作法,沒想到卻因為我的這個決定把你引向瞭如此偏執的道路。對不起,索蘭達,媽媽對不起你。”
“對不起?”索蘭達踏前一步,“這話讓人噁心。既然你選擇讓我出生,為什麼無情地拋棄我,更把我拱手送給敵人。你口口聲聲說要以愛心統治臣民,你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別人,卻唯獨沒有給我,”她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我的血液裡充滿了烈火與狂沙,我每天一睜眼就感覺到雷霆般的暴怒;這都是你給我的,所以別對我說什麼對不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著不可彌合的裂痕,但那是家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補償我犯下的錯。”女王朝索蘭達伸出雙手祈求。
“你犯的不是錯,而是罪。”索蘭達揮開母親的手,“想要贖罪,就把兵符給我。”
女王把臉深埋進手掌,許久,再抬起頭時,眼神卻是堅毅和絕決,“我絕不准你出兵,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如你所願。”索蘭達一偏頭,示意血狼衛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