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君和我能夠在那上面坐一坐。”
“呵呵,次卿喝多了,那需要秩俸二千石,你我才是四百石,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定有的,事在人為,我說有就有。”,嚴延年的眼球上佈滿了血絲,手不受控制地抖動,一酒盞的酒便潑了出去。
趙義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其他同僚拱拱手道:“次卿喝多了,喝多了……”
眾同僚點頭嘆道:“少君和次卿兩人真是交情好。”
“少君為人仁厚。”,幾個人又嘀咕上了,近來趙義的風評高了不少,嚴家在趙家算計趙義一事,已經傳遍了,可趙義依舊對嚴延年不錯,眾人都看在眼裡,趙義是個值得交往的,至於嚴大人嗎……
終於宴席散了,趙義在府門口等著林氏母女二人,丞相府門口車水馬龍,魏相和夫人站在府門口恭送著客人們離開。
一輛輛馬車又像來時般在通道上緩緩行馳,過了不多久,原本依序而行的馬車亂成一團,許多人圍了上去。
“嚴大人,嚴夫人,求你們給我一條活路,求丞相做主。”,大熱的天,一個女人頭上包著幗巾,懷中抱著個襁褓,看上去像是剛生產後不久,正跪在草蓆上,對著府門哭喊著。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有些不解,二千石以上的官吏方走了一半,還有一些人索性不走了,留下看熱鬧。
竟有人敢在魏相府門口找場子?幾年前魏相還在做御史大夫的時候,霍光家的家奴為了點小事,踢破了魏相家的大門,御史跪下磕頭才把人請走。
後來霍家就被滅了族。
這事經常被皇帝身邊一起長大的戴長樂拿出來當笑話說,六百石以上的高階官吏沒有不知道的。
“這位娘子,有話好好說,你在丞相府門前鬧,是有什麼冤屈還是有什麼事?”,魏相的大奴連忙上來勸說。
若是往常,叫人綁了拖走便是,可見日這麼多的高官顯族在這裡,大人是個講面子的,作為大奴一定要體現出來丞相府的家風才是。
“我來找魏相,我是丞相府屬官嚴延年的外室慄氏。”,慄氏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絲毫不在意外室這兩個字的恥辱。
“……嚴延年和我的夫君榮畜是朋友,夫君在外逃亡,我便成了嚴延年的外室。”
“眼下夫君榮畜死在京兆尹,我剛剛生了孩子,不知道夫君的死訊,沒有辦法出面收屍。求魏相能讓嚴家放過我,我安葬了夫君,願意帶著郎君自謀生路,再也不出現在長安城。”
那襁褓中的嬰兒不斷的哭泣,那女子說的聲情並茂。
有些僮奴下了馬車,朝這邊湧過來,想來是被馬車裡的貴人派出來打探訊息的。
魏相的大奴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嚴延年深得魏相的賞識。可外室這種事情當著這麼多的人鬧出來,沒法捂沒法蓋,以後嚴大人的仕途可就毀了。
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法子來把這個女人哄走,嚴延年是丞相府的屬官,慄氏找到這裡也不算錯,而且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這種女人最是難纏。
就這麼猶豫了片刻的功夫,人群已經圍攏的裡三層外三層。
這事聽起來有很多隱情,長安城最近誰人不知道榮畜之死,搞了半天圍著京兆尹鬧得那幫人就不是榮畜的家人,真正的苦主在這裡,怎麼還是丞相府屬官的外室?丞相府最近不是和京兆尹鬧的厲害?
圍著的人越來越多。
趙義見狀眼睛眯了起來,嬌娥和林氏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阿父,你在這裡等我們呢?在看什麼呢?”
嬌娥墊起腳朝人群擁擠之處看了看。
環顧了四周,丞相府的屬官大都滯留在這裡,等著丞相和夫人送走高階官吏才道別